夜袭比预想中更顺利。当匈奴哨兵看见漫天荧光箭雨时,竟以为是天神降罚,纷纷丢下兵器跪地叩首。陈武的玻璃剑在夜色中划出冷光,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道荧光弧线,宛如天镜在人间的投影。左贤王的大帐被火营的燃烧弹点燃时,陈武看见帐中滚落的青铜酒器上,竟刻着赵高的狼头标记。
\"原来如此。\"他用剑尖挑起酒器,玻璃刃轻易划开青铜,\"赵高余党果然躲在匈奴人背后。\"他摸出嬴傒给的传声筒,\"公子,发现赵高余党密信,请求下一步指示。\"
嬴傒的声音从筒中传来,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黎明时分,陈武返回镜堡,铠甲上的荧光血迹尚未凝固。嬴傒站在了望台上,看着归来的骑兵队列,忽然想起现代阅兵式的场景。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名士兵都握着改变历史的钥匙。
\"公子,\"陈武呈上密信,\"匈奴单于愿意用赵高余党的人头,换三日撤退时间。\"
\"告诉他,\"嬴傒望向草原深处,\"用赵高余党的人头,换他终身不得踏入大秦半步。\"他顿了顿,取出胡姬送的琉璃珠,珠内\"傒胡\"二字与镜堡的晨光交相辉映,\"另外,送单于一箱药皂,就说大秦的天镜,既能照敌,亦能救人。\"
这一日,镜堡的玻璃幕墙第一次完整记录了一场胜利。嬴傒在沙盘上用荧光笔标记下匈奴的撤退路线,忽然想起胡姬在后宫说的\"镜堡是大秦的眼睛\"。他转头望向陈武,后者正用玻璃布擦拭剑柄,目光坚定如铁。
\"陈武,\"嬴傒轻声说,\"你知道为何选你守镜堡吗?\"
\"因为末将是蒙氏旧部。\"
\"不,\"嬴傒摇头,\"因为你比蒙将军更懂得,如何用脑子打仗。\"他拍了拍陈武的肩膀,\"蒙将军若泉下有知,定会为你骄傲。\"
陈武的喉结滚动,低头时却看见嬴傒袖口露出的元素周期表残页。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公子的\"疯癫\"伪装下的真容,此刻在晨光中,那些神秘的符号与镜堡的玻璃齿轮形成奇妙的呼应。
\"公子,\"他忽然说,\"末将想学格物。\"
嬴傒挑眉,继而露出欣慰的笑:\"明日起,太学格物堂给你留个座位。\"
镜堡外,草原的风卷着荧光箭的残片吹来,宛如撒了一把碎星。嬴傒知道,这场胜利不过是序章,当匈奴人带着对玻璃武器的恐惧退回漠北,大秦的天镜之光,才刚刚开始照亮更辽阔的天地。
\"秦歌,\"他对着虚空低语,\"你看见吗?你的知识正在改变战争,而我,正在用它创造和平。\"
晨雾散去时,镜堡的信号镜再次亮起,这次传递的不是警报,而是胜利的荣光。在千里之外的咸阳宫,胡姬望着镜堡方向的荧光,轻轻抚上腰间的琉璃珠——那是嬴傒送的\"天镜之约\",无论多远,他们始终共享同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