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永巷的青苔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胡姬的玻璃护甲擦过潮湿的石壁,发出细碎的响。春桃举着荧光灯笼走在前方,灯光将两侧的铁窗切割成菱形的光斑,恍若无数只窥视的眼睛。她们路过第三间牢房时,里面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石壁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低笑:\"胡姬...你终究还是来了...\"
\"春桃,\"胡姬的声音冷如玻璃,\"把灯挑亮些。\"
灯笼的荧光骤然增强,照亮了牢房内的景象:宋姬披头散发地蜷缩在角落,昔日华美的罗裙已破烂如抹布,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红斑——那是胡姬特制的百花过敏粉留下的痕迹。她抬头时,眼白里爬满血丝,却仍强撑着扬起嘴角:\"没想到吧?我早就在你的胭脂里下了毒...\"
\"是吗?\"胡姬缓步走近,指尖抚过腰间的琉璃珠,\"可我用的胭脂,从来只从太学医科馆取。\"她示意春桃递来玻璃试管,里面装着淡紫色的液体,\"这是解药,可惜你再也用不到了。\"
宋姬的瞳孔骤缩:\"你...你早就知道?\"
\"从你第一次送桂花糕给咸阳令时,\"胡姬取出密信,信纸在荧光灯下显露出狼头暗纹,\"嬴傒公子就提醒过我,韩国旧贵族惯用'美人计'。\"她顿了顿,声音放柔,\"可惜你太心急,连密信都没烧干净。\"
春桃突然惊呼,指向宋姬的枕头——那里藏着半块带血的狼头玉佩。胡姬冷笑:\"赵高余党果然无处不在。不过现在,他们的单于盟友已经自身难保了。\"她摸出袖中的玻璃镜,镜面映出宋姬惊恐的脸,\"知道镜堡的夜袭为何如此顺利吗?因为你的密信,早就在荧光灯下无所遁形。\"
宋姬瘫倒在地,玉佩滚落在胡姬脚边。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温阳殿涂抹胭脂的清晨,阳光透过玻璃镜,在妆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面镜子有一天会成为送她下地狱的催命符。
\"求你...\"她抓住胡姬的裙摆,\"看在同是女子的份上...\"
\"女子?\"胡姬甩开她的手,玻璃护甲划破宋姬的掌心,\"你害过的女子还少吗?那些被你送去匈奴的细作,那些被你用花粉毁容的嫔妃,她们可曾求过你?\"她转身走向牢门,声音渐冷,\"春桃,把这里改造成实验室,太学需要研究'忠诚与背叛'的* 样本。\"
\"不要!\"宋姬的尖叫回荡在永巷,\"我是韩国公主!你们不能...\"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胡姬驻足回望,琉璃珠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只是个疯子。\"她抬手示意,春桃取出一支玻璃注射器,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这是太学新制的* 剂,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宋姬的挣扎骤然停止。胡姬看着她瘫软的身躯,忽然想起自己初入宫时,也曾在这永巷见过类似的场景。那时的她只能躲在阴影里发抖,如今却能掌控别人的生死。权力的滋味,竟比玻璃还冷,比荧光还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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