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仗着美色勾引人?
昼景耳朵尖微动,心底一阵犯嘀咕:她哪有随随便便仗着美色勾引人?倒是舟舟,张嘴就能冤枉人的本事倒是厉害。
灵动清湛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线,蓬松的长尾巴不安分地从少女怀抱跳脱而出,时不时地拍打在裹了袖衫的清瘦小臂。
怜舟注意力被吸引,低头* 狐狸毛茸茸的小脑袋,眉目间盈盈切切,欲说还羞,看得某人眼睛慢慢睁圆。
了不得了,究竟是谁仗色逞凶啊!
马车匀速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少女水润眸子轻轻眨动,对着她心心念念的爱宠说着不可与外人道的悄悄话。
春心萌动的少女心思委实不是昼景此时消受得起的。耳边一句句的低吟浅诉裹着湿润柔软的气息扑在耳尖,她摇了摇头,只觉浑身上下都在承受爱意的烘烤。
烤得几近麻木,她放弃挣扎。心道:舟舟怎么能喜欢她呢?
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动情说爱,寻常玩玩也就罢了,真的要她与人厮守终生,怕是烦都要烦死了。
少女发育甚好的身子香软怡人,昼景深吸一口气再次探出头,鼻尖染了氤氲暖香,她不自在地舔了舔雪白的前爪,惹来女孩子天真娇笑。
眉目流转,借着俯身的姿势,* 桃花瓣的清甜香吻无可抗拒地落在昼景眼眸。
一瞬间激起的酥麻微痒,换来狐狸激烈* 。
怜舟笑意欢畅,抱着狐狸好生哄劝:“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掌心贴在狐狸头,她笑得花枝乱颤,犹如春日里新盛开的花骨朵,有着十分的娇俏,风拂过枝头,拂过绽开的花瓣,花香抖落,少女独有的秀美散在和风之中。
看着看着,昼景堵在心头的火气一瞬哑然。
真是怪哉。
她一张狐狸脸看不出过多的情绪,心下却是拧了眉,嗔怪某人动手动脚,若非晓得这是无意之过,她都要怀疑舟舟姑娘在和她耍* 了!
“我的喜欢只告诉你听,到了浔阳,我便和他做朋友。嗯,做一生的朋友。”压下被触动的少女心,怜舟唇边噙笑:“小气鬼白狸,再敢躲,我还亲你哦。”
“……”雪白的大狐狸忍不住翻动一道白眼:* !
娇声笑语隔着一道帘子溢在春风中,最后落在昼景心坎,这趟江南之行,她好像认识到了不一样的舟舟。
夜深人静,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客栈床榻之上,少女裹着里衣睡得香甜,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总有那么几缕发丝不老实地钻进衣领。
似缭乱,似拨弄。
雪衣乌发,脖颈纤弱柔美。一呼一吸间,山峦绵延起伏,是单薄的夏被无法遮掩的妙曼动人。
窗外月光静谧,一对狐狸眼倏地睁开,带着世上潋滟妖冶的光。眸光深邃。
狐狸爪子犹犹豫豫地落在少女纤细静美的侧颈。
人类太脆弱了。
活到百年已经是天赐的福泽厚恩。
而她“掌”下的少女更为柔弱,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懂得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的恒心与慧心。
有记忆起,十五岁从深山里走出来,做了昼家的少年家主,又以绝美的容颜姿色得了九州第一殊色的美誉,喜欢昼景的人很多。
男的、女的,权贵的、贫贱的,自荐枕席,自甘折腰的人如过江之鲫,多到甚至在她有趣的记忆里溅不起一朵浪花。
按理说,她应该习惯被人示爱了。
可面对眼前之人懵懵懂懂的喜欢,昼景的心忽然落入两难。
她不肯动情,但世间的情情爱爱,看得多了,也就懂了。
正是因此,她既为少女懵懵懂懂单纯可贵的欢喜觉得骄傲自豪,又为她及时挥剑斩情丝的举动觉得不甘。
不甘的尽头,偏偏泛起实打实的赞赏认可。
人的情绪是复杂的,昼景得了人的形态,也是如此。
矛盾的心绪如浪花翻腾,折腾的心湖难得太平,她眼波微晃,眸子里激荡出一抹幽暗的光,溶在清透月色,融化在少女浸着香气的长发。
钻进衣领的发丝被她捞出来,轻微的动作,发梢划过肌肤的异样,使得怜舟从睡梦中警觉地睁开眼。
月色朦胧,映入眼帘的是毛茸茸大狐狸戏谑的眼神,怜舟一怔,继而笑出声,嗓音微哑:“别闹。”
半个身子被她搂入怀,昼景暗忖:她真是没见过像少女一般对情对爱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了。
说喜欢她,一边拿着朋友的名分当做遮羞布,又要在几日之后断了内心的痴缠念想。说喜欢她,其实打心眼里连她自己都存有疑惑,是喜欢男子的“他”,还是女儿身的她。
不过以她对怜舟的了解,这人八成做梦都想着容色惊艳九州的昼家主是不折不扣的女郎罢!
昼景心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牙齿轻磨,行为迷惑地咬在少女微裸的肩膀。
微疼。
怜舟半睡半醒,爱怜地哄她得之不易的爱宠:“乖,不闹了……”
她轻声哼着催眠小调,委实有拿狐狸当小孩哄的意味。
在她极有耐心的哼唱下,昼景眼皮渐沉,梦境之内萦绕着悦耳婉转的曲调。
一人一狐睡得酣畅。
如此三日很快过去,改陆路为水路,重新坐在豪华坚固的大船,海风微咸,听了太多女儿心事,昼景眯着眸子蜷缩着身子窝在蒲团晒太阳。
观察了足足五日,她已经确定怜舟守住了自己的心,不会轻易栽进名为“昼景”的深坑。
这认知让她觉得既好笑又好气。
以至于连着两天没给“饲主”好脸色。
一阵香味随风飘来,昼景鼻尖耸动。
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狸,我喂你吃饭可好?你这两日是没胃口吗?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糯米鸡。来尝尝?”
少女音色甜软清丽,有着花一般的娇柔芬芳。
昼景扭头懒洋洋地瞥她两眼,意态疏懒。
夏日微燥的阳光伴着咸湿的海风,带来不一般的感受。狐狸洁白而长的绒毛随风而动,怜舟眼里毫不掩饰惊艳动容与满腔喜爱。
她俯下身子,音调轻柔:“不想吃吗?是生病了吗?”
被她* 的毛发处传来轻微的痒,昼景身子动弹,别别扭扭地脱离少女掌控。
扭头,果不其然看到一双水盈盈颇为受伤的眼。
“白狸?”
昼景充耳不闻,背过身去,留给少女一道蓬松雪白的狐狸尾巴。
下一刻。
尾巴被人攥在掌心。
她恼怒地呲了牙,漂亮的狐狸眼明晃晃写着“简直放肆”四个大字。
怜舟被自己的幻想逗笑,眼睛如水波漾开层层的涟漪:“你怎么和他那么像啊。”
整个身子被人抱起来,反抗无效,狐狸脸自暴自弃地埋在少女□□之间,软绵绵的。
小动物的气息顺着衣领钻进来,怜舟好笑地轻抚它的脑袋:“不吃东西怎么成?怎么连你也这么任性?”她抬起头,目光望向无垠的远方,入目之处,尽是碧海横波。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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