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乞伏司繁长叹一声,将信交给了叔父乞伏吐雷,让他过目。
安排人的空当,乞伏吐雷也将这封劝降信给看完了,他的心中满是懊恼。
乞伏司繁颤抖着手拆开信封,乞伏吐雷不知道信纸上的内容,可看着乞伏司繁如今的模样,一颗心也在不断地跟着往下沉。
赵俱愕然,他不知道在自己被关押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竟能让乞伏司繁这般卑谦。
“我已决定,归顺于梁公,今后还请赵先生在桓公面前为我多多美言。”
“事已至此,我愿效仿呼韩邪单于的故事,臣服于桓熙,借助桓熙的力量保全自己。”
然而,赵俱却是犟脾气:
“我有负梁公重托,本就无颜再见梁公,如今又怎能让他费尽心机将我赎走。”
当厢房内只剩他们叔侄,乞伏司繁问道:
“不知叔父能否为我指路?”
张石生反问道:
“如果我们投奔其余鲜卑部落,且不说有多少将士愿意跟随,只怕也没有人真心接纳我们,迟早还是要将我们叔侄杀死,吞并我们的部众。
因此,赵俱这些时日一直深陷悔恨与焦虑的情绪之中。
亲随无奈,只得作罢。
其余人见叔侄二人有话要说,纷纷告退,凉王宫的这间厢房内,只剩了他们叔侄二人。
得知对方是来送信,哨骑之中分出一人,回城通报,其余人则留下继续监视他们。
车厢内,由于乞伏司繁的叮嘱,亲随不敢多问,而张石生也不会主动与他谈起,二人在沉默中来到了凉王宫前。
“我此来并非是取先生性命,而是我主想见先生。”
张石生对凉王宫可太熟悉了,他曾在此为梁公宿卫。
当然了,如果张石生不懂鲜卑语,桓熙也不会派他来。
“我与你主无话可说,赵某有死而已,还请莫要用那些劝降的言语,玷污了我的耳朵。”
说着,赵俱起身,面东跪坐,他闭上了双眼,静待死亡。
张石生任由来人搜身,当那名亲随想要拿信的时候,却被张石生收了起来:
“我主有过交待,这封信必须由我亲手交给你家主人。”
“此前多有得罪,还请赵先生见谅。”
“三部尚有两万骑卒,相信能够抵挡桓熙,司繁,我们现在就回军救援,将桓熙包围在麦田无孤山下。
乞伏司繁权衡利弊,考虑了良久,这才道:
“后方遇袭的消息瞒不住,早晚会被传开,而我实在没有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抚慰三军。
赵俱试探着问道。
“桓熙来得突然,父亲毫无防备,直到相距十余里才发现了晋人骑兵的踪迹,只怕三部援军赶到的时候,桓熙早已掳了人畜离去。”
“论才智,桓熙远胜于我,他不过是略施小计,就将我拖在了姑臧,这一仗,我输得心服口服。
乞伏吐雷苦涩道。
乞伏吐雷心中一松,点头道:
“这是老成谋身之法。”
乞伏司繁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当初爱惜赵俱的节气,并没有杀死这名文士,只是关在监牢而已,左右也不在乎多提供一份牢饭养着赵俱。
乞伏司繁只是看到信封上父亲的字迹,就已经清楚,自己昨日的猜测不假,乞伏部果然是被桓熙攻破了。
见赵俱进门,乞伏司繁起身相迎,满含歉意道:
张石生将随他而来的十余名骑卒尽数留在了城外,只身一人与亲随坐上了入城的马车。
翌日,一队乞伏哨骑在城外与张石生等人狭路相逢,若非张石生懂得鲜卑语,大声解释,只怕是要先打上一场。
“你先退下吧。”
“若能擒杀桓熙,关陇必将大乱,即使我们不去图谋关陇,也能趁机坐稳凉州。”
乞伏司繁对亲随道:
但他很快有了答案,乞伏司繁继续道:
赵俱被关在牢房中,除了每日有人送上牢饭,确保他不会被饿死之外,就再也没有关注过他。
就在叔侄二人商量抓捕城中叛党的空当,凉州城的监牢中,蓬头垢面的赵俱还不知道自己即将离开牢笼。
乞伏司繁点头道:
“正是。”
乞伏司繁摇摇头:
“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赵先生忠贞可嘉,我又怎会忍心杀害。”
赵俱恍然大悟,他当然知道,麦田无孤山可不就是乞伏鲜卑的老巢么,一切的疑惑,都有了解释。
本来以为能一万,结果还是只有八千,感冒已经基本好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