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非亲非故的,在此之前见都没见过,找自己还能有什么事呢?
从来到哪儿都是鲜花掌声相伴的姑娘还是头一回遇见如此不解风情的家伙,叹了口气,翻开拿着的书,从里面抽出信封。
粉色的。
大概是猜到他不会收,于是她直接上前一步,塞到他手里。
她后退到原来的位置,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既不让谈话者感觉压迫,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又有几分亲密。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闪:“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
*
季辞拈着那个信封,上面写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温」。没记错的话,是她的姓。
很薄,里面大概只有一张纸。
他了解里面的样子,多半和信封配套的信纸,有着可爱的花纹,写几行娟秀清丽的字体,倾诉少女们含羞带怯的、但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情结。
当然不是第一次收到,上学这几年,已经是和考试差不多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们的信纸上都会带着或多或少的香味,有些是原来纸张上就有的,有的是墨水的味道,有些是直接喷的香水。
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梨子味。
那种三岁起就陪着他长大,令他深深恐惧过,又依赖进骨髓的淡淡味道。
它们都不是那个梨子香,而她们也都不是他。
16岁的少年明了,经过两世的轮回涤荡,他的眼睛已经不会再看向别人。
只有那个人,和他隔着漫长爱恨、生死、年月的……那个人。
——让他在每一次收到情书和表白时第一个想起的人,不是站在对面害羞的姑娘们,而是许游。
季辞表情空白,似乎在预料之中。她并不着急,拢了拢微鬈的长发:“也许我能拥有一个回答?”
“抱歉。”他说,干脆利落,并不隐瞒,“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小温不会猜到他是第一次用这个理由。往常都是「专心学习」「没有想过这方面」「我们并不了解对方」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