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夏从窗台上跳了起来,紧抓着手中的纸张,几步便后退到房间中央,窗户外的怪物终于把眼珠扯了下来,虽然隔着一层坚固的玻璃,但王殷夏似乎还是听到了“啵”“啵”的两道声音。
紧接着,这只重新组装过的的怪物开始甩着眼珠击打窗户,它不断地挥舞着上肢——那些扦插在血肉之中的树枝疯狂地颤动,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漫长的几十秒后,也许是发现自己无法打破这面玻璃,怪物放弃了努力,它扭转了身体,当着王殷夏的面,慢吞吞地缩回了屋顶。
这一切就像是噩梦一样荒诞不实,王殷夏死死地盯着窗户,山河枪已经悄无声息地跃入了她的掌心。
怪物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但它一定会想尽办法进入木屋——木屋中有这个空隙吗?门窗都锁好了,唯有烟囱与外界联通,但壁炉是点燃的,也许这只怪物怕火。
王殷夏不敢有丝毫犹豫,她拎起背包,提着山河枪就杀到了客厅,此时小客厅内仍旧宁静而祥和,她首先把这里的所有房门关上,检查窗户,最后守在壁炉之前,安静地等待着怪物的降临。
窗外的雨水还在下,大雨击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就像是怪物节肢在敲击玻璃,光是听着就叫人毛骨悚然,炉火还在哔啵作响,滚烫的热气似乎蒸发了无处不在的湿意,带来了些许薄弱的温暖。
“布咕、布咕、布咕……”
钟敲突然响了,让王殷夏眉头一跳,也许是因为环境骤变,木屋不再代表着安全,她头一回发现这钟表的报时声如此突兀,客厅本身的复古装饰掩盖了钟表的古怪,以至于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王殷夏缓缓后退,一边注意客厅周围的房门,一边关注熊熊燃烧的壁炉,同时抄起手斧,一斧子正中钟表外壳。
“咔嚓!”
木头断裂的脆响在她手下炸开,钟表并不坚固,很快就裂开了一道口子,王殷夏便紧接着便是第二、第次劈砍,接连几下后,她终于卸掉了这时钟讨人厌的外壳,看到了钟表之内的装置——钟表之内没有装置。
复古钟表的外壳之内空空如也,除了玻璃壳下的指针和表盘之外,没有任何定时设备,更没有可以发声的机关。
那个从她进入小木屋起就在响、每过一个小时就报时的布咕声,并不是由钟表发出的。
*
一夜未眠,王殷夏熬到了早晨七时,在窗外隐约亮起时拉开了密封的窗帘。
倾盆大雨仍然在下,木屋外的平原消失不见,那细密的树林竟然凑了过来,紧挨着沟壑连绵生长,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向外的道路,真正地把木屋变成了林中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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