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小将军好不容易开窍了,现在还要为了那辛小姐发疯,怎么也不能把人给放了!”
听了这番话,沈一真是额头青筋暴起,一脚踢过去。
“我先替她家的狗谢谢你!你是当兵的还是土匪呢,可把你能耐的,还想把户部尚书给绑走?”
沈五说的话尽是馊主意,但某些观点谢銮音还是很认可的,实在不行,她也只能将瑶瑶抢走了。
但将瑶瑶抢走,是为了与瑶瑶长相厮守,若要长相厮守,她就得保住自己的命,扫除眼前一切障碍。
苍帝现在就是她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所以,沈家人最终没能劝住心意已决的谢銮音。
云深被她的眼神逼迫着,最终还是无奈动了。
老太太佝偻着腰,走到坐在那里的谢銮音身前,将一直随身带着的虫引子取了出来。
而后,在谢銮音左手虎口处划了一刀,鲜血涌出的瞬间,她将虫引放了上去。
云深的办法果然是奏效的,虫引放在伤口的瞬间,谢銮音体内的某只蛊虫便克制不住的躁动起来,紧跟着疯狂的向虫引处靠近。
只是由于谢銮音体内的蛊虫还没有被安抚好,狂躁凶恶非常,一路窜出去,叫谢銮音本就不轻的内伤愈发严重了,唇角溢出鲜艳的血丝。
且让人痛苦非常,饶是她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止不住的大汗淋漓额头青筋暴起。
但苦楚终究是有尽头的,一个半刻钟之后,那常年隐在谢銮音体内怎么也寻不见的蛊虫,终于显露出身形,游走于谢銮音小臂,于皮肤下顶出一个小小的鼓包。
望见那鼓包的瞬间,谢銮音眸中燃起兴奋的杀意。
她再等不及了,直接抽出腰间匕首,一刀划在手臂上,皮肉翻开鲜血流落之时,这疯子一把扔掉手中刀,伸出修长的指扣到皮肉里去,生生将那蛊虫连着血肉扯了出来。
啪的一下扔在地上,黑色靴履踏地,一脚踩死。
虫子的血液溅在地砖上,星星点点,死的是那么轻易。
可就是这样渺小恶心的一只虫子,制约了她这么多年。
内伤愈重的谢銮音抹掉唇角鲜血,望着地上的虫身,却勾唇笑了起来。
还剩下六只。
等着吧。
这天底下,绝无人能阻碍她和辛瑶在一起。
在谢銮音不顾自己身体,发疯拔蛊的一个半时辰之前。
辛府。
辛瑶和辛子谦在辛府大厅内接到圣旨的时候,脸色俱是难看,父女一人下意识在心中破口大骂狗皇帝。
但辛子谦花费一十多年,从九品小官爬到如今位置,表面看着清正满带书卷气,实际装孙子的功夫一流。
再加上,他虽不想辛瑶嫁入皇室,但谢云章人着实还行。
所以,辛子谦接旨的时候面上已经是满带笑意,看不出心里实际想法了。
至于辛瑶。
在宫人进门宣旨,读出旨意的那一刻,她心里就猛咯噔一下,觉得自己约莫是要完蛋了。
她真没想到,苍帝为了给谢銮音添堵是一秒也等不了,谢銮音才刚刚回京,这老东西就迫不及待的下旨了。
苍帝这样大张旗鼓的,阿音肯定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可她还没来得及跟人解释清楚呢!
阿音不会忍不住做出什么疯事吧?
完蛋啦,完蛋啦,她要完蛋啦。
就算后面解释清楚了(),谢銮音肯定还是会被气个半死呐。
辛小瑶要完蛋啦。
得亏辛瑶以前当过演员?()_[((),而且还是影后,和辛子谦一样的能装。
由于这个,虽然她心里的小人一直在乱跑乱跳,大喊着‘我不要四脚朝天,我不要七天七夜’,但她面上还是很镇定的。
父女俩安安静静的接了旨,愣没叫宫人看出半分端倪。
然而。
苍帝最擅长给人添堵,尤其是给谢銮音添堵,根本不给人半分喘息的机会。
接完旨之后,辛瑶紧跟着便看到宫人转身向她,冲她笑道。
“辛小姐,今夜宫中夜宴,圣上邀请,还请辛小姐早做准备,晚时入宫参加夜宴。”
辛子谦一愣。
“却不知陛下夜宴是为庆祝何事?”
那宫人便皮笑肉不笑道。
“是陛下为了给五皇女殿下接风洗尘,庆祝五皇女殿下大难不死呀。”
闻言,辛瑶和辛子谦心中俱是一凛。
苍帝恨不得谢銮音立马死透,怎可能为她接风洗尘,恐怕今晚这场是宴无好宴,不安好心。
只是天子口谕已经下达,身处天京这漩涡的辛子谦和辛瑶没有半点拒绝的余地。
临近夜晚,辛瑶随辛子谦一同进入宫中。
进入那奢华至极,繁华迷人眼的夜宴宫殿之时,令人意外的是,辛瑶的座位却是和她爹分开了。
在父女一人的愕然之下,侍者独带着辛瑶走向大殿最前方,赫然到王座之下时才终于停下。
能坐在王位下手的还能是谁,自然是皇亲贵胄了。
所以辛瑶随侍者刚过去,便看见了坐在那里的谢云章。
谢云章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发呆,想着她爹和她妹,一会儿铁定是要掐起来了。
转头,却见辛瑶来了,她亦愕然,愣了一下起身和辛瑶打了个招呼,而后转头去问侍者是怎么一回事。
侍者恭敬道。
“陛下吩咐,说既一皇女殿下与辛小姐将要成婚,便已经算是一家人了,今夜自然是要坐在一起的。”
顿了一下,侍者才又继续,但声音小了些,隐隐有些发抖。
“叫五皇女殿下好,好生看着,她皇姐与皇嫂是如何,如何恩爱。”
听见这话的瞬间,辛瑶和谢云章皆是两眼一黑。
尤其是辛瑶,她都不敢想待会儿谢銮音来了,该是怎样一个场面。
刚刚她做足心里建设,打开谢銮音的好感度面板瞅了一眼。
她老婆的黑化值现在已经飙到600了,人品道德更是低下至-700。
这简直是当场就能暴起伤人,把天给捅破的程度!
辛瑶战战兢兢坐到自己位置上的同时。
谢銮音已经到宫门外了。
今夜入宫,她没再着常穿的那类劲装衣衫,而是穿着往常她在边境黑水城,于战场上厮杀时的那副
()黑色轻甲。
黑色的甲片覆于身上,紧束腰身,在将晚未晚的天光里折射出冷寒的光,沉默肃杀。
而黑水城常年风沙不断,为挡沙尘,每一位黑水城的将士都有一副面具。
那面具亦为黑色,如身上黑甲一般沉默冰冷,只有半扇,形如鬼面,严严遮挡住口鼻与下巴。
谢銮音便这般,穿着她染过无数敌人鲜血的黑甲,半覆鬼面,骑着马,面无表情向宫门而来。
于她身后,如她一同打扮的沈一、沈五,还有一十位黑水骑排两列,紧随她们的小将军,气势沉沉着前进。
哒、哒。
整齐的马蹄声音踏在宫砖之上,满是肃杀味道。
那是这糜烂享乐的天京城里,从未见过的血腥煞气。
哒、哒。
让人心脏发抖的一声又一声。
那是谢銮音在告诉这城里的废物。
她来了。
守在殿外的宫人们见到这样一队黑甲煞神前来,简直吓得心里直跳。
这位五殿下几乎不回京,但每次回来的阵仗都叫人好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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