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领命后,转身便急匆匆地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到半小时,远处的软轿缓缓而来,停在了房门前。凌云峰在侍卫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下软轿。他面色苍白如纸,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一跨进门,他便焦急地问道:“月月怎么样了?”声音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易知微和李茗澜看着虚弱不堪的凌云峰,心中一阵不忍,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易知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月儿,情况不太好,一直无法醒来。大夫说她熟悉的人和她说说话,可能对她苏醒有帮助。凌先生……对不住了!我们白家没有护好她,日后定给你个交代!”话语中满是诚恳与歉意,像是在向凌云峰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
“无法醒来?”凌云峰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形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步,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望着白家的老夫人易知微和夫人李茗澜,神情悲戚,声音带着几分苦涩与哀求:“交代就不必了,我别无所求,只要我的月月能平安,能好好地活着!”说罢,他对身边搀扶着他的侍卫摆了摆手,语气坚决:“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话落,便拖着虚弱的身躯,脚步踉跄地朝着苏星月的房门走去,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易知微望着凌云峰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被忧虑取代。她心里清楚,苏星月中了媚骨欢,三年内虚弱异常,想要活着谈何容易。
李茗澜一直留意着凌云峰,就在他身形踉跄的那一瞬间,其脖子里有一块玉佩一闪而过,又迅速隐没在了衣服里。虽只是匆匆一眼,可李茗澜却觉得那块玉佩异常眼熟,好像在某个极为重要的时刻见过,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易知微安排好值夜的下人后,便带着满心的忧虑与疲惫转身离开。李茗澜则像是丢了魂一般,机械地跟在后面。一路上,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块玉佩的样子,苦苦思索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脚步虚浮,全然没了平日的从容。
雕花木门在寂静中悄然合上,将外界的纷杂隔绝在外,只留下屋内的一片死寂。凌云峰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缓缓坐在脚榻上,双手颤抖着捧起苏星月的手。那双手冰冷而毫无生气,让他的心猛地一揪。他凝视着苏星月毫无血色的面容,颤抖着双唇,泪水夺眶而出,那泪水里满是心疼、后悔与不甘。
“月月!你醒醒好不好?”凌云峰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而绝望,“你再看看我,好不好?我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儿子已经会写上百个字了,咱们的诺诺宝贝也会爬了,她笑起来跟你一模一样……”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这样就能唤醒沉睡的苏星月。时而哽咽哭泣,时而又回忆起往昔的甜蜜,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一夜,珍嬷嬷时不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为凌云峰送上一杯茶水,又悄然退下。
时光悄然流逝,凌云峰守着苏星月熬过了一个风雪肆虐的夜晚,又迎来了一个乌云密布的白天。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不堪,却依旧紧紧握着苏星月的手,未曾有一刻松懈。直到夜幕再次降临,偏房里传来动静——白云飞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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