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汉王赵王率先朝前走去。
朱高炽拽过自家小五,再一次担心地道:
“孩子,待会你就站在为父身边,真出了什么事情,有爹替你出头,若遇到不明白的,就给爹使个眼色!”
“知道了爹。”
“唉!咱父子上朝。”
……
一到早朝。
出人意料的一件事发生了。
那就是皇上已经直奔西山校场检阅大军去了。
由公公传来旨意:
让监国朱瞻墡即刻开始治国理政。
汉王和赵王,即刻前往西山校场。
公公宣布完旨意,就走到朱瞻墡近前,恭恭敬敬地笑道:
“太孙孩还愣着做什么?还请快快上朝,杂家这才好回去复命。”
朱瞻墡微微一愣。
接着就看到自家老父亲朝着那九五至尊的大位,向自己使了一个眼神!
好家伙。
这就要坐龙椅了?
连朱瞻基自己那个大哥都还没有坐过吧?
朱瞻墡整理了一下衣冠。
迈步就朝着皇位走去。
一个霸气转身,就端坐在了龙椅上。
除了自家老爹太子殿下,还有二位王爷叔叔外。
百官们纷纷进行行礼叩拜。
一时间,朱瞻墡的耳边充斥着山呼万岁声。
入眼则是一群位列中央,身着红袍大员们,齐刷刷朝着自己三跪九叩。
这一刻,皇权的滋味,具象化了!
不过朱瞻墡也很明白,群臣们拜的却不是自己。
而是在这个位置上代表的永乐大帝。
“免礼平身。”
一挥手,朱瞻墡宣布早朝开始。
官员们这才站好各自位置。
第一时间,就有一个官员跳了出来。
“臣左佥都御史蔡坤有事启奏。”
朱瞻墡瞧着这人。
眉毛一挑。
御史上来就跳?
还真是开门红的一天。
“说。”
“臣要弹劾奸人阉宦——三保太监郑和!”
朱瞻墡闻言,双目一凝,“他有何罪?”
“臣闻三保太监郑和,假扬威异域之名,行祸国殃民之实!其下西洋,虚耗国帑数百万,南洋诸国所贡不过奇技淫巧,而战舰粮秣之费,十倍于利——此乃第一大罪!”
“更可骇者,郑某自恃圣眷,贪墨成性,爪牙私贩龙涎香、珊瑚宝器,中饱私囊;欺隐天听,谎称“万国来朝”,实则重金购蛮夷朝贡,演成虚热闹——此乃第二大罪!”
蔡坤说到激动处,更是言辞激烈,咬牙切齿,“此獠结党营私,南洋水师唯知郑和不知君父,不知皇上!——这便是他的第三大罪!”
“长此以往,海疆必生肘腋之患!伏惟监国立斩此奸佞,焚宝船于刘家港,永绝海事,则社稷幸甚!”
蔡坤言罢!
面朝朱瞻墡,手持玉牒官牌,深深一拜,“臣,死谏——!”
真,磕绊都不打一个!
这一刻,对于大明朝的言官。
朱瞻墡有了一个很直观的体验。
蔡坤这声情并茂,赤胆忠心而又天地可鉴的样子。
你说他不是忠臣谁信?
都说大明朝的士大夫们,是历朝历代最能演,最有演技的,以前自己还不信,现在是真信了!
朱瞻墡瞧着蔡坤,冷冷一笑,“大人恐怕是在欺我年幼,想着我这个监国肯定不知道汝在想什么是吧?”
“这……?监国殿下何出此言?臣不明白。”
蔡坤抬起头来,眼里都是疑惑。
“本监国记得,蔡大人你出身的地方,正是沿海的泉州府,是否?”
朱瞻墡心底里早有准备。
“臣确实出身泉州府,可臣弹劾郑和跟臣的出身有什么关系?”
朱瞻墡端起一杯淡茶,不紧不慢地道:
“蔡坤出身泉州府商贾之家,其父蔡徐正是当地最大的绸缎商人,专门经营从内地收购低廉的蚕丝,然后雇佣一些流民借着行善举的名义,用更为低廉的价格让他们做工——以此来获取暴利!”
“甚至,还偷偷走私绸缎出国售卖,而这些货物统统没有在我大明衙门报备。”
伴随着朱瞻墡的话,蔡坤额头冒出冷汗!
眼神里显然有些慌乱起来!
朱瞻墡不停,冷漠地俯瞰着他,又说:
“甚至禁海期间,你家还跟南洋诸国的商贾们往来频繁!怎么?就只准你家做垄断的买卖,就不准朝廷委派的郑和出去交流往来?就你家赚的钱是正义干净的,郑和赚的钱就是——大奸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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