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缩着脖子说：
“孙儿以为，即便是豁出去颜面不要，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如今这样的情况，哪怕是皇祖来了又能如何？”
话才说完，朱元璋的巴掌就狠狠地抽在了崇祯另一边的脸上。
他骂道：
“混账东西！你这话除了三岁小孩骗的了谁？你不听王承恩的，是因为觉得咱救不了大明吗？你分明就是不愿意受那负荆请罪的委屈！在你眼里，大明的存亡怕是还比不上你的面皮重用！”
给朱元璋毫不犹豫地揭了老底，素来把颜面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崇祯心里头一时间涌起了怒火，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矢口否认：
“皇祖莫要血口喷人！孙儿怎会因为在乎颜面，就不肯负荆请罪？孙儿只是……”然而话才说一半，朱元璋便一脚踹了出来，躲闪不及之下，崇祯竟是倒飞出了两三米之远。
“咱懒得听你狡辩！”
朱元璋怒气汹汹地说道：“咱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按照王承恩刚刚说的，去皇极殿门口负荆请罪，给咱再拖延个两日时间……”话同样也是才说一半，就给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故而红了眼的崇祯打断：“皇祖不用说了！孙儿选二！孙儿，要与社稷共存亡，皇祖，你另立新帝去吧！”
“好，好，好！”
“选二是吧，那咱就成全你！”
朱元璋怒极反笑，顺手将落在地上的绣春刀捡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崇祯走去，崇祯本来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连死都不怕，高低都得和朱元璋硬气一回！了对他一对上朱元璋的目光，便有种在隆冬十月，被人丢进寒潭的感觉，他的身躯控制不住地发颤，有心想跑，可恐惧就像是从混沌之中探出来的触手，将他的四肢五体尽皆束缚。
“太祖！息怒啊！”
一旁，王承恩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他情急之下甚至想要站起来，抱住朱元璋的腿，可还没来得及开始动作，蒋瓛的大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任凭他再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最后只得是声泪俱下的哀求朱元璋饶恕崇祯这一回。
可。
朱元璋却是面不改色，没有丝毫有留情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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