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深秋像被塞进了灶膛,西北风卷着沙尘掠过街巷,刮得望楼的木质飞檐吱呀作响。阎乐站在第三十三丈望楼顶层,俯瞰着全城此起彼伏的炊烟,拇指摩挲着腰间的望楼司令牌,令牌边缘的锯齿早已被摸得光滑——这是他掌权的第三年,也是嬴傒装疯的第三年。
\"大人,西市又有工匠闹事,\"亲卫递来密报,羊皮纸上用苍耳子汁写着\"玻璃工坊聚众谋反\",\"要不要调铁鹰卫镇压?\"
阎乐冷笑一声,将密报抛向火盆。火星* 着纸边,露出暗藏的荧光粉字迹——那是嬴傒的死士故意混入的假情报。他转身望向东北方,那里的盐碱地玻璃工坊正腾起青烟,宛如一根刺向天空的灰黑色毒针。
\"不必,\"阎乐盯着青烟,\"嬴傒以为靠些奇技淫巧就能翻天?别忘了,这咸阳城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在本大人的望楼监视之下。\"他话音未落,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底层传来惊呼:\"望楼地基起火!\"
阎乐冲到栏杆边,只见望楼底部腾起滚滚浓烟,火舌正顺着腐木搭建的地基向上攀爬——三年前嬴傒命死士埋下的腐木层,经过硫磺浸泡早已成为绝佳燃料,干燥的秋风更如助燃剂,让火势呈几何级数蔓延。
\"快救火!\"阎乐怒吼着冲向楼梯,却发现木质台阶已被烧得酥脆,一脚下去竟踩出个窟窿。他慌忙退返顶层,取出信号弹准备求援,却见信号弹筒口堵着一团蜡状物——那是用\"仙皂\"混合松香制成的堵剂,专门克制望楼司的通讯系统。
\"中计了!\"阎乐后背撞上栏杆,冷汗浸透中衣。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疯疯癫癫的公子,曾在望楼施工时\"失足\"跌落,原来那时便已布下火种。如今火苗顺着硫磺线路蔓延,如同一条吞噬望楼的巨蟒,而他就是蟒口中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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