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丞相府的宴客厅里,青铜兽首灯将地砖照得泛着油光。赵高身着玄色华服,端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席间惴惴不安的大臣,最后落在空着的主宾席上——那是为胡亥预留的位置,此刻却只有嬴傒抱着个破酒坛,晃悠悠地从偏门闯了进来。
“疯公子来了!”不知谁惊呼一声。嬴傒披头散发,腰间的玉带歪成麻花,手里的陶碗还缺了个口,却在看见案上的玻璃烧杯时,突然眼睛发亮:“好亮的杯子!比胡亥的尿壶还干净!”
赵高嘴角抽搐,强压下怒意:“公子醉了,来人,送公子去偏殿醒酒......”话未说完,嬴傒已跌坐在主宾席上,抓起酒壶就往玻璃烧杯里倒酒,琥珀色的酒液撞上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邻座的大臣纷纷后退。
“慢着!”嬴傒突然拍案而起,烧杯中的酒液溅出几滴,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这酒......有毒!”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赵高握着酒盏的手微微发抖,却很快换上关切之色:“公子又说胡话了,这酒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陛下今日还赞......”
“不信?”嬴傒从怀里掏出块黑黢黢的肥皂,在烧杯里胡乱* ,原本清澈的酒液竟渐渐泛起乳白泡沫,“看好了!”他猛地将烧杯举过头顶,只见泡沫中竟浮现出点点蓝色,如同夜空中的星辰。
胡亥的脸色瞬间煞白,他今早刚赐了这坛酒给赵高,此刻却听嬴傒大喊:“天镜示警!蓝斑现,毒酒出!”说着竟将烧杯砸向赵高,酒液泼在后者衣襟上,绽开一片诡异的蓝花。
“陛下明鉴!”赵高扑通跪地,冷汗浸透了后背,“此乃妖人邪术!定是嬴傒妄图陷害老臣......”话未说完,嬴傒已从袖口抖出半片竹简,上面用朱砂写着“碘化钾遇毒显蓝”,却故意念成:“天镜经曰:‘皂破毒胆,蓝现奸心’!”
胡亥盯着赵高衣襟上的蓝斑,想起昨日骊山暴动的奏报,突然暴怒:“赵爱卿真是好手段!赐朕的酒都敢下毒,是不是连朕的皇位也觊觎已久?”赵高抬头,看见胡亥腰间挂着的玻璃璧正反射着冷光,那正是嬴傒前日所赠,此刻竟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嬴傒趁机抓起席间的酒壶,挨个往玻璃烧杯里倒酒,每倒一杯就搓入少许肥皂——这是他连夜让小翠准备的特制皂角,内芯裹着碘化钾粉末。当第七只烧杯泛起蓝斑时,被点到名的大臣纷纷跪地求饶,其中竟有三名赵高的心腹。
“够了!”胡亥捂着心口后退半步,险些栽倒在宦官怀里,“将这干人等下狱候审!”他转头望向嬴傒,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惧意,“疯皇兄......不,皇兄,能否替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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