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马学士不必自谦,谁还没有高光时刻。”
“不过,这《寒窑赋》确实是难得的奇文。这吕蒙正官拜故宋丞相,写出这等奇文,足见其人品才学都是上等。”朱祁镇没有纠缠刚才的话题,而是转而又回到课业上。
马愉也是感慨道,“天道无常,人情冷暖都是世间常态,芸芸众生,都要接受现实和适应天地时空的变化。”
“马学士是这样认为的?”
朱祁镇笑着站起身,走下御案,看着远处的飞鸟,又道,“朕倒是觉得把人生际遇归为命,不可取。”
“哦?那陛下有何高见。”
“古有陈胜吴广反抗暴秦,发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今有我太祖皇帝一介布衣淮西寒士,却能推翻暴元,一统南北,难道都是命?朕觉得不然,朕只相信四个字,人定胜天!”
马愉顿时一惊,皇帝说出这样有违天道皇道的话来,若放在普通人身上,那就是心怀异志,意图不轨,大逆不道,是要诛九族的。
再说这“人定胜天”四个字,从皇帝嘴里说出来,你想干嘛?你朱家不就是天?你不就是天子,难道是要鼓动别人造你朱家的反。
马愉冷汗连连,又听皇帝说,“历史上多少豪杰名噪一时但最终淹没在滚滚红尘中,朕以为他们不是没有能力,而是缺少了实事求是的踏实劲,如强大者楚霸王,自以为出身贵族傲视天下,就不把刘邦这个小小草根亭长放在眼里,结果被刘邦率领一群农民军逼的乌江自刎。”
“又如秦始皇,遥想当年,大秦帝国百万大军横扫六国,如摧枯拉朽,锐不可当。为什么二世而亡?”
“有一句话你说对了,变通。世人总说秦法太过严苛,然却不知彼时彼地,有彼情彼况,六国一统,旧的贵族尚未根除,蠢蠢欲动,始皇帝想必也曾想过怀柔天下,可怀柔天下带来了什么?带来了层出不尽的刺杀,带来了思想文化上的大动荡,殊不知大一统的国家,必须要有一个高度统一的思想文化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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