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又尖又细、明显是孩童模仿却走调离谱的怪腔怪调,猛地从轿帘缝隙钻了进来!直刺耳膜!
柳如霜身体猛地一僵!
紧接着!
“今日——你嫌——我——破——褴——衫——!”
“明早——金——銮——殿——喝——大——酒——噫——!”
又是几声更嘈杂、跑调跑得不知哪去的尖细童声!显然是几个刚学会的顽童在胡唱!
那词!
一字字!
一句句!
像带着倒钩的毒箭!穿破轿帘的华丽壁垒!精准无比地扎进她的太阳穴!
“啊——!!!”
车厢里爆发出一声短促、撕裂般的、压抑不住的尖叫!
柳如霜那张精心敷粉、眉线画得极其黑细的脸瞬间褪尽血色!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新做的宝蓝绸子轿帘被她无意识猛地一把抓紧!“刺啦——!”精美的绸料边缘竟被她涂着蔻丹的长指甲硬生生抠断了小半截!
那截断裂的、亮红的蔻丹指甲盖,
在斜照进来的最后一点惨淡日光里,
无声地掉落在轿厢内厚厚的、
散发着廉价香水气味的猩红绒毯上。
赵府西暖阁。暖炉烘得太热,熏得人头发昏。赵谦猩红暗纹织锦直裰松垮挂在身上,露着段白绫中衣领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桌上掐丝珐琅莲花盏倒扣着,黄澄澄的小米羹早泼了大半,金碗边缘挂着的半截油酥麻花蔫巴巴耷拉着。管家福伯战战兢兢递上的红纸小报被他攥成咸菜干,指节捏得发白,上面墨字“土豪叔叔遍地走”像蜈蚣般扭着钻进他充血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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