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锁死的重响落下,空气里的尘埃都震了震,随后便是吞噬一切的静默。铅灰色的药盒躺在手心,冰凉,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感,也引不起任何波澜。
叶枭那些关于“尸化”的警告,不过是背景音里一句句沉闷的回声,褪色成了墙上剥落的墙灰。变成外面的那种东西?
行吧,有的时候我会想,变成丧尸,倒是省事了。
屋子像个方形的水泥棺材。一张光秃秃的铁床,一张焊死在墙上的金属小桌,一个脸盆大小、同样焊死的水池,不锈钢表面泛着冷硬的光。墙壁是长久使用的惨白,在日光灯管凄惶的光线下,露出底下更深的污痕,像是渗漏的陈年血渍或是其他什么不可名状的脏污被拙劣地覆盖。
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层浓腻的保鲜膜,死死封在鼻腔里,底下则翻腾着铁锈的腥、霉斑的腐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如同变质蜜糖般的甜腥气。
高处,一扇被粗壮铁条分割的小窗像个叹息的伤口,透进几缕被污染过的灰白天光。头顶的灯管嘶嘶低鸣,白惨惨的光线精准地打在墙角那个广角摄像头上,那颗恒亮的红点,如同不眠的电子独眼。
我知道它在看着,叶枭,或者他手下任何一个没有表情的数据记录员。
盒盖弹开的声响细碎又尖锐。一粒银白药片安稳地躺在塑料凹槽中,像凝了一小滴不会融化的液态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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