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臣暂时不动,一动则让人警示,宗室则不同。
资善堂内的五个孩子,除去意欢的父亲是闲职的郡王外?,其他四人都是重臣。四府之间相互平衡,没有谁占了上风,中书令一职至关重要,谁得谁占利。
元莞见的第一人便是中书令下的中书侍郎,寒暄一番后,她开门见山道:“中书令怕是不大好了。”
中书侍郎周晋年过不惑,不算年轻,屈居魏律之下多年,心中早就不平,终于等到魏律要死了,哪里能坐得住。
他知?废帝得皇帝喜欢,逆境中看见希望,大胆来元莞处求问。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不计较与元莞多话,直言道:“中书令结党营私,陛下未曾惩罚,已是大恩。”
元莞笑道:“我瞧着中书令已经糊涂了,周大人来我处,我明白,只是陛下未曾透露风声,依旧在?等着中书令回朝。”
周晋面上笑意撑不住了,按理中书宰执病了,政事就该交至他手里,可皇帝一应揽了下来,让他成了笑话。
皇帝心思?深,比起先帝、比起小皇帝元莞,更难伺候。他经历三朝,摸爬滚打至今,意识到新?中书令皇帝不会选择他。
“陛下心思?,怕也只有您才能猜出几分。”
元莞眨眼,笑回:“陛下之意,暂且不动。中书令之前曾上奏疏改革,侍郎应该知?晓,陛下不悦你?也该知?晓,”
“此事是中书令一力促成,后陛下斥责,没过几日?就听到他结党营私,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魏府门前冷清,就算寻常人也避让三分。”周晋说话留三分,亦在?试探元莞的意思?。
这人话有点多,元莞不想再?虚与委蛇,道:“陛下之意,侍郎再?等几日?。”
元莞眼中笑意深厚,落在?周晋眼中就是胸有成竹,他不敢就此离开,揖礼道:“陛下心意,您最清楚,以后若能用到周府,我定会助您。”
周晋人老,眼界宽阔。元莞趁机道:“魏律打压新?人,而陛下恰好相反,新?人毕竟是陛下提拔上来的。”
周晋猛地一怔,笑道:“明白、明白。”
说完,旋即笑着离开。元莞托腮,朝堂上明白人不少?,魏律明白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仗的就是自己手中权柄,而周晋不同,他有才,亦可在?此事明白,君臣之争,胜的便是皇帝。
魏律之势,分崩离析。
见过周晋后,旁人就知?晓了,陆连枝迫不及待地上门。
元莞亲自见了,两人在?亭内小坐,茶水果子应有都有,元莞心情好,推荐几样?落霞做的点心,不忘说着做法?。
若在?往常,陆连枝肯定兴致勃勃,今日?显得无趣,反说起京内局势:“中书令病了有些时日?了,也不晓得如何,我听说陛下有意令中书侍郎升迁?”
哪里是听说,分明是听说元莞见了周晋才有此一说。
元莞故作?不解,恍然道:“周晋本就不是俗人,升迁是早晚的事,有何可惊讶。”
听她这么肯定,陆连枝心里就不断在?打量外?间的传言,悄悄凑近元莞:“此事当真??”
元莞不愿同她亲近,往一侧悄悄避了避,道:“周晋有才能,曾是中书令的左膀右臂,本就是真?。”
陆连枝见她同自己如此生疏,不愿道:“我是洪水猛兽不成,你?竟如此避我。”
“县主早日?看清,也是好事。”元莞冷漠拒绝,若非不愿面上情分过不去,也不会令她进府来。
“我看清什?么,你?未嫁人,我便还有机会,没必要看清。”陆连枝也不同她委婉,又道:“你?同陛下之事不大可能,应该是你?看清才是。”
元莞不想听,就拿点心堵住她的嘴,道:“你?来就为了说这些无趣之事?”
“并非如此,秋日?凉爽,我约了人出城去玩,你?可要去?整日?闷在?府里也无甚乐趣,你?又无事做,出去走走。江里的水涨了,去见识一番也是趣事。”陆连枝极力邀请。
元莞不大想去,对于女子结伴出游一事,并无太多的乐趣,她想了想,拒绝道:“我便不去了,热闹的地方不大好。”
陆连枝自认对她的心事猜得很?准,热闹的地方人多嘴杂,元莞的眼睛总是让人多看一眼,她劝道:“你?无须在?意旁人的话,自己开心就好。”
元莞还是不肯答应,她又劝了几句,最后也没有成功。
翌日?,元莞又见了中书内的几人,消息传出去后,局势更加多变,陆连枝也探不出元莞的意思?。
众人不解之际,元莞大咧咧地入宫,在?宫里待了半日?,才又出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