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元莞在竹楼里玩水,清净又凉爽。
她也?就没有?去打扰。
自那日离开魏国长公?主府后,元乔就没有?见过元莞,似是被魏国长公?主的话戳动,于政事上更为勤勉。城防军换防后,少不得又是一波风雨,唯有?赵原做事把稳,水泼不进,火烧不到。
元莞暗地里给?了不少帮助,也?没有?点?明?,赵原知晓后,心?中更为感激。
夏日过去后,元乔染恙了,病了几日,朝会也?没有?落下,元莞自旁人处得知皇帝病了,略有?些惊讶。元乔身体?不差,怎地忽而就感染风寒。
不过人吃五谷,都会生病,想通之后也?没有?奇怪。
她想着,好歹得进宫看看,不然显得她心?肠不好,打定主意后,陆连枝却登门了,被门人拦下后,也?没有?生气,道是布苏有?回信了。
陆家的信比起朝廷的更为快些,他们有?专门的渠道,通过货商传回来。
她持信而来,元莞不好拒绝,请她入内。
一见面,陆连枝就慨然一笑,如?初见相似:“我晓得你生我气,多日不肯见我。”
元莞不理会她的讨好,只问布苏的事。陆连枝习惯她的漠视,将信递至她的手中,笑着望她:“魏国长公?主是不是凶你了?”
信上所言,是他们到达布苏,路上遇到许多波折,因饥渴或伤痛失去不少同伴,礼院的人所剩无几,好在是找到了布苏之地,正与之洽谈。
看过信之后,元莞也?没有?太多的波澜,递给?陆连枝:“他们去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回来也?用一年半?”
“那倒未必,回来顺利,最多六月可达。”陆连枝道,去时不知道路,回来有?了经验,事半功倍。
元莞颔首,她又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陆连枝紧贴着不放,元莞不好不答,“没有?。”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生气。不过我觉得我没有?错,你与陛下本就不可能,且不说她是皇帝,不会钟情?于你。朝臣也?不会任由她立后的,到时因你一人而引起纷争,人人会认为你祸国。”陆连枝好心?给?她分析。
元莞没有?动容,冷眼望着她:“你觉得没有?错,那是你的事,我同你没有?关系。”
“如?何没有?关系,你早日想开,我也?很开心?。我喜欢你不是一日功夫,也?从未放弃过。虽说我没有?陛下的权势,可我对你很认真,钟情?你一人。你若同意,我们可以离开临安,择一宁静之地而住,依山傍水,多自在。”陆连枝得了机会,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她对元莞的心?很真。
真到触手可碰,而皇帝的感情?缥缈,做不得真。
可惜元莞就是不明?白这些。
她叹息又苦恼,面前是人无动于衷,好奇道:“你喜欢陛下哪里?”
“我不喜欢陛下。”元莞口是心?非。
陆连枝不信她的话:“我不信,你说她哪里好,我去学来就就是。”
这样的话太过天真又委屈求全,元莞不想她再继续下去,便道:“人与人不同,你学她作甚,再者你有?自己的好,陆家蒸蒸日上,你将心?思放在上面才是正道,何必与我纠缠不清,不值得。”
“元莞,你觉得不值得,那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你对陛下难道就觉得值得?依我看,更加不值得,她是皇帝,可喜欢不同的人,心?里可同时拥有?皇夫、侍君,还有?数不清的宫人,你喜欢她,就值得?”
元莞皱眉:“哪里来的皇夫、侍君,你不要随意议论陛下。”
“我说的是实话,元莞你醒醒,你与陛下不合适,不会有?结果?的。”陆连枝长叹一声?,想起之前的事,再度解释:“我告诉魏国长公?主,就是想让你明?白,你与陛下的感情?不会得到结果?,你该早日醒悟。”
元莞懒得理会她的自言自语,令落霞送客,自己入宫去见元乔。
难得见一面,陆连枝不想走,努力?解释道:“你且听我一言。”
元莞转回屋,陆连枝干跺脚,被落霞请出府。
皇帝染恙,两府照旧运行,政事也?没有?断过,垂拱殿外的朝臣如?往日一样静候。
元莞悄悄入宫之际,朝臣三?三?两两候着,可见今日事务不少,皇帝能见朝臣,多半就染了小风寒,她转身就走。
走出垂拱殿还是被孤鹜拦住,“您怎地来了就走,好歹喝杯茶,与陛下说几句话再走。”
元莞指着殿外的朝臣:“她很忙。”
“陛下每日如?此,今日政务不多,您挑的是个好时机。”孤鹜拦着她的去路,笑意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