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不好。
午后元乔就回宫而去了?,没有多加逗留,元莞乐得自在。
没等开朝,她就寻了?机会入宫,并不是去垂拱殿见元乔,而是去了?慈安殿。
两年?前废帝之后,刘氏就一?直待在殿内,被?元乔的人看住,断绝与外界来往。
元乔与她合谋,是为将元莞摘干净,亦是无?奈之举,待到事成之后,自然要将人看住,不会留机会与朝臣通信。
慈安宫外是侍卫司的人看守,见到元莞后,不敢放行,又不敢拒绝,唯有令人匆匆去问皇帝的意思?。
元莞不为难他们,在宫外等着,直到传话?的人回来,才拎着食盒入内。
宫内景色如旧,与两年?前并无?太多的差别,可见元乔待她不差,漠然走过,刘氏身旁的宫人匆匆来迎,见到她,神?色大?变。
她温厚一?笑:“我来见太后。”
宫人慌张地跑开了?,像是惊弓之鸟,受不得刺激。
元莞未曾见到太后,就感到畅快,放慢步子,悠悠赏着慈安殿内的冬景,直到刘氏自己匆忙出殿。
刘氏头发乌黑,美丽如旧,她很会保养,就算无?人面见,也会懂得施妆穿戴,将自己打扮得很美。
见到她,就不自觉想起元乔,那位美貌风骨都令人叹服的女子,元乔的美,天?然去雕饰,而刘氏恰好相反,浓妆艳抹一?词恰好合适。
刘氏见她竟完好无?损,比起废帝之前,好似身材更加高了?,就连眉眼处的稚气也散去不少,今日一?身红色的裙裳,红火艳丽,更加动人。
元乔竟没有处死她?
一?阵恐慌后,露出阴狠之色,元莞习惯了?,也没有觉得害怕,反踱着步子近前,将食盒递给?她:“儿来看看太后过得可好。”
听她自称儿,刘氏不觉倒吸一?口冷气,拂开食盒,骂道:“你不需再装,演了?这么年?的戏,你不累,我也累了?。”
“确实累了?,可我总想和你再演一?次。我亲自做了?你爱吃的,一?路拎过来,也累了?,不若进殿谈。”元莞说完,就抬脚入内,刘氏眼中再度淬出一?抹阴狠,抬脚跟着进去。
为了?显示自己的底气,将贴身伺候的宫人都留在殿内。
元莞不在意人多人少,将食盒里的菜一?一?取出来,一?路走来,菜早就凉了?,看着毫无?食欲,她不在意,悠悠一?笑:“我与太后说话?,你们可以留下,但是听到什么,被?元乔灭口,jsg就与我无?关了?。”
她嚣张又得意地唤着皇帝的名讳,让宫人分不清是何?意,可殿内长身玉立的人是废帝,气势迫人,她们对视一?眼,都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
刘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恨不得掐死得意的人。
“看吧,忠心二字在性命面前不值得一?提,你揭露我身份之时,可曾想过元乔终有一?天?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弄死你。你抛弃我,无?非是因为我不再听你的话?,而元乔呢?你就没有想过她会自立,圈禁你,还不如我为帝。”
她徐徐开口,走到刘氏面前,望着她精致的妆容:“我若为帝,至少会留你一?命,元乔为帝,她就一?反复无?常之人,会留你性命?”
轻轻细语,却如索命的绳索,套在刘氏的脖子上,下一?刻就会紧紧勒死她。
毫不留情地勒死她,绝情而冷酷。
刘氏吓得步步后退,这么多时日以来与外间断绝联系,她已然开始后悔。元乔当初言及立新帝,过继至先帝名下,是她的孩子,她依旧是太后。
元莞不听话?,但是新帝就一?定会比她强,无?依无?靠,会奉她为母,做她的傀儡。
可万万未曾想到,元乔会出尔反尔,不过继子嗣、不立小皇帝,竟自己登位,将她幽禁于慈安殿。
确实是反复小人。
她后悔莫及,却不能当着元莞的面显露出来,深深吸入一?口气道:“我并不后悔,至少能看到你落魄,生死掌握在旁人手中。”
“我哪里落魄了??”元莞张开双臂,气势如虹,深深一?笑,又道:“可知为何?元乔会自立?”
刘氏不肯上她当,如何?都不肯开口。
她只好自问自答:“她欲将元淮过继给?先帝,是我……”猛地又提高声音,“是我杀了?元淮,让她的计谋落空。你也跟着失去希望,失去再度想控制新帝的希望。”
刘氏气得眼睛发红,胸口不断起伏,精致的妆容、华丽的步摇也难以掩饰她的扭曲之色。
“莫气,我已出宫辟府,想接您出宫养老,你若愿意,我依旧奉你为母。”元莞步步逼近,语笑嫣然,一?双蓝眸映照着刘氏的惶恐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