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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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心知,陛下也着急了。他揖礼道:“陛下眼前不过是模糊,并非是黑暗,平心静气,再过几日,就会恢复。”

雪盲并非是不治之症,且皇帝也并非很严重,不过是暂时?看不见,待休养好了,还是会恢复。

太医退下了,若竹在?旁伺候,元乔面露苦恼,白皙的面上那股虚弱似是更严重了些,她不敢随意开口,就在?一旁随意看着。

陈砚来时?,元乔依旧陷于争执中而难以回身,听闻陈砚的声音后?,她才徐徐回神:“何事?”

陈砚低声道:“今日她回宫之际,有名内侍拦住她,两人jsg至暗处说?了一盏茶时?间的话,隔得太远,不知说?些什么。臣已监视那名内侍,您看她处可?要问一问?”

“盯着内侍就成,必要时?将人直接扣住,莫要将事态扩大。”元乔吩咐。

不知怎地,她对这些事并不在?意,元莞之心,太过明显,她若要夺回帝位,早就做了,也不会等到这时?。

她至多……就是嘴巴坏了些。

陈砚领了吩咐退下,元乔扶着若竹的手回到正殿,元莞手旁多了很多奏疏,想来是不能决策的,见人回来后?,她将奏疏内容都说?了一遍,元乔心思正了,自然与她解惑。

两人今日开始得早,不到亥时?就处理完,元莞揉着手臂,想起周暨,顺口问道:“可?有周暨的消息?”

元乔一顿,神色如旧,淡淡摇首:“没有。”

近日来,元乔所经?过的奏疏都是元莞读来的,元莞不知,元乔就更不知晓了。

元莞反应过来后?,就不再问,得空去问孤鹜,他或许知晓。

赈灾一事,时?大时?小?,需看周暨的应变能力。

洗漱后?,元乔坐在?榻上,屏退若竹,听着元莞走动的声音,在?人声渐近后?,她摸着床榻站起身,“元莞。”

烛火下,元乔长发披散,秀发如锦缎光滑,乌黑连绵,或许是药力缘故,脸色比起以往苍白了很多,唇角嫣红,罕见的柔弱让元莞恍惚。

元莞怔怔看了两眼,而后?生?硬地别开脸:“何事?”

她惯来冷漠,元乔闻声就知晓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早些休息,明日陆连枝会入宫。”

“不用了,宫内枯燥,我已令孤鹜将人请至白楼。”元莞说?完,就要躺进自己的被子里,元乔面上闪过落寞,稍纵即逝,她也未曾看见。

停顿须臾后?,元乔道:“太医说?还有几日,眼疾就可?好了。”

元莞冷硬地开口:“那恭喜陛下了。”

榻前的灯火噼啪作?响,惊得元乔心口一跳,侧耳去听,又什么都没有了,她慢慢开口:“元莞,你喜欢宫外吗?”

不知怎地,最?近与元莞私下里说?话,她都会莫名紧张,情绪因她而变。

这种?变化?,很是怪异。

她知晓元莞对她的抵触,可?是她心中还有些许希望,元莞留在?宫里,她就可?多看一眼。

血脉、身份一事终是解释清楚,元莞想要做什么,都可?名正言顺。

然而,元莞的心思淡了。

元乔说?话总是欲言又止,元莞猜不透,颇有些不耐:“是何意思,有话直说?。”

元乔声音低了下来:“你若喜欢宫外,可?出宫辟府居住。”

“出宫辟府?”元莞冷笑,想起今日那名御史的话,走下小?榻至元乔面前,凝视她无神的双眸:“你觉得出宫辟府,你的御史会饶过我?”

热气扑面,元乔不适,往一侧避了避,元莞见不得她躲避,伸手就板正她的姿势,迫使?她面对自己:“你既然说?话,为何又要躲避?”

“我、我……”元乔语塞,面对朝臣时?的口若悬河,都被元莞吓跑了,只剩下张口结舌。

无措之际,仿若是个孩子,而元莞就是那个恃强凌弱的‘大人’,面对元乔的无措,反而笑了笑,凑到元乔耳畔“你也害怕我会对你的帝位不利?”

“你想多了……”话未说?完,元乔就感觉耳畔一热,那股炙热的气息穿过耳膜,烫得她几乎就要坐不住,奈何元莞的手压制着她,她无法起身。

元乔面色发红、发烫,就像是被火烤的一样,努力让自己平静:“我只是问问罢了。”

“问问?”元莞呢喃,白日里内侍的话不可?信,更像是来试探她的,元乔的帝位看似不稳,可?她经?营朝堂多年,心腹与人脉无法估计,就凭牢牢掌握在?她手里的禁军,就可?知内侍所言,不过是纸上谈兵。

她看了眼面前人,眼前闪过一抹狐疑,内侍莫不是元乔派的?

她定了定心神,将人直接按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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