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元莞为何对你毫无?母女?感?情,我将你圈禁止于?此,她为何无?动于?衷?太后该清楚。”相对于?太后的怒火,元乔很平静,声?音如旧。
“你……”太后沉默下来,元莞对她确实心存怨恨。元乔趁机开口?:“她能杀刘谨行,依旧可杀你,太后该清楚自己所作所为。”
元乔心思明显,太后已然看得出来了,她又恨又怒,半晌才醒悟道:“你以为元莞会坐以待毙?她可聪明着,你今日过来,她就会察觉,到时你二人?争一场、斗一场,输赢未必就是你的。”
“所以我今日而来,就是希望太后说出真?相,届时我会保你一命。”
“你以为我是皇帝,会信你?”太后讽刺道。
元乔沉下面色,倏而起身,望着太后:“你有机会,我若杀了你,皇帝必会感?激我。”
元莞对太后的恨意,几乎入骨,元乔能体会,太后也察觉出来,她不再去看元乔,兀自挣扎着。
元乔道:“新帝登基,依旧奉你为太后。错不在你、亦不在陛下,只在当年宫人?抱错了。”
太后心中一动,下意识看向她:“你立何人?为帝?”
“这是臣的事,太后只需想好措辞,如何将自己摘干净即可,其?他的事,臣来安排。”
第45章娃娃
那日?元莞去政事堂扑空,后来?再见元乔,也无那日?的惶恐不安,留下她说了几?句话。元乔面色淡淡,似是不耐,她不好强行将人留下来?。
元乔离去后,她照旧一人坐下来?,看着案牍上的奏疏发愣,呆过片刻,只得打起精神来?处理政事。元乔虽说冷淡,政事上却依旧听她的,将她奉若君主?。
元乔与她不过是保持着君臣之间的界限罢了,没有逾矩,她不禁在想,元乔这算不算在变相的拒绝她。
是不是她的手腕快要恢复了,元乔就开始不对她笑了,甚至连温声细语都没有了,今后大概都会是这样了。她长长一叹,看着案牍上的奏疏,眼?睛略有些酸涩。
或许,皇帝就是孤家?寡人。
皇帝自怨自艾几?日?后,也不再召见元乔,两人当真成了君臣,但她长大了,又掌握朝政上的权力,元乔的摄政之名也该去了。
这次提议的中书,苏闻未曾参与,显然有些惊讶,皇帝不语,大长公主?一党不肯应允。
元莞知晓是元乔的意思,她也不想元乔早早地退,不然最后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皇帝再次偏向大长公主?,魏律也是无奈,不过也是乐见其成之事,皇帝与大长公主?关系和睦,没有怨恨,也利于朝堂稳固。
元乔去见太后之事,未曾瞒过元莞,她问元乔不如去问太后。近来?元乔对她多?有冷淡,问过也未必能听到实?话。
入慈安殿后,太后对她态度也不再热切,她按下疑惑,询问元乔为何而来?。
太后倚靠着迎枕,见元莞大有皇帝气势,不免讽刺几?句,元莞听了,不作计较,复又道:“太后骂完,可?能告诉朕,元乔为何而来??”
“她要来?,我能拦着不成,再者陛下都不阻拦,我还能做甚。”太后看都不看元莞一眼?,言语嫌弃,也是符合她一惯的性子。
元莞默然听了,知晓问不出话来?,就只好作罢,带着人离开。
不难猜测,元乔与太后必说了什么,不然太后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她狐疑不定?,莫名心?中不定?,元乔寻太后做什么,太后不该隐瞒才是。
两人必然是达成什么协议,太后才会闭口不言,旧日?敌对的两人,会因?什么事而达成同盟?
回?宫的一路上,她都想不透其中关隘。
皇帝不是愚蠢的人,她想不通的事,自会令人去查,孤鹜去将太后身旁的内侍婢女都查过一遍,依旧无所获。
慈安殿的宫人晦深莫测,对那日?的事闭口不谈,孤鹜在宫中多?年,知晓必有缘由?,回?去后禀给皇帝知晓。
元莞对于宫内的事极为敏感,宫内生存多?年,并非一窍不通,她想起陈砚频繁进出宫门一事,吩咐孤鹜去办事。
她并非坐以待毙之人,元乔所为,目前不明,但做些提防总是好的。
先帝对元乔恩重,正因?为如此,她才担忧元乔对先帝尽忠,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且她与元乔之间的亲密,都是借助在先帝的情分上。
一旦情分消失了,元乔做事必然狠辣。
她又唤来?殿前司的统领,令他今日?多?加提防,又询问侍卫司近来?可?有变动。
殿前司统领不知陛下何意,还是据实?回?答:“侍卫司与往常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