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又困惑,小?皇帝的身世不明,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小?皇帝尚算听话,并非是不听人言的任性少女。
元乔伸手替她将衣襟整理好,盖住那道?伤痕,见到她面上如玉的肌肤,想起疤痕要早早地去除才好,天子身上带着伤痕,终究非善事。
且元莞生得好看?,十五岁的少女粉白可爱,七夕那夜扮做一寻常女儿家,肤白柔腻不说,一颦一笑都天真浪漫。
若非生在帝王家,她定也是个活泼的性子,平日?里故作老成,失了那份天真。
元乔遐思之际,元莞早就睡着了,手中的力气?也松了很多,元乔轻轻扯回自己的衣袖,太医在外早就候着了,入内诊脉,道?酒液过猛,极易伤身子,切勿再饮。
小?皇帝身体本就不好,除去宴席外,不碰酒水,元乔有些不放心,就令太医开了药膳调理,又问了去疤一事。
少女肌肤柔嫩光滑,留疤不好看?,元乔未说是何?人用,只说急需。
太医不敢多问,回去令人取了去痕的药膏来?,言明用法,又匆匆去开药方,忙着脊背都湿透了。
榻上的小?皇帝睡得很安心,元乔见她无事,就带人回住处去了。
酒后吐真言,她相信醉鬼吐露出来?的话,尤其?是令刘氏兄弟侍寝,令人极为?厌恶。太后出jsg身卑微,不想宫中浸淫多年,依旧不改其?性。
回殿后,她问起刘氏兄弟的处置,陈砚亲自带人看?着,回道?:“按照陛下吩咐做了,令人送回太后处了,殿下不该牵扯入内,母女之间的事,您这样做来?,太后怕是不高兴。”
元乔不答,太后高兴与否,都对她心生厌恶,何?必放任陛下不管,任由她作为?。
想起陛下酒醉后拉着她不放,她心中愈发冷了,阿兄将元莞托付给她,她不能任由旁人欺负了元莞。眼下陛下身世不明,她更不可掉以轻心。
她沉下脸色,吩咐陈砚:“着人去盯着太后与刘氏兄弟,今夜之事压下来?,莫要使朝臣知晓。”
陈砚称是,领命退下了。
那厢酒醉的皇帝午后才醒,脑袋疼得厉害,忍耐一番后,她起身,落霞伺候她更衣洗漱。
大长公?主令人送了些粥食来?,落霞令人盛了些来?,她浑浑噩噩,回想昨夜的事来?,只知留下刘宴,后面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揉着脑袋之际,周暨跑来?了。
皇夫惯来?无事,得知陛下醒了,就想过来?看?看?,见到陛下在喝粥,粥食清香,没?有放着其?他的食物?,清粥养胃,她就没?有再看?了。
元莞对她没?有太多的厌烦,令她一道?坐下,目露为?难:“你可打探了刘氏兄弟的去处?”
“不是送回太后处了吗?”周暨顿愕,昨夜她留了心眼,让人一路跟着,确认送回太后处了。
元莞无甚印象,喝了半碗粥就不喝了,落霞低声劝她:“粥是大长公?主令人送来?的,您再吃些,昨夜您都吐了,再不吃对身体不好。”
闻言,周暨耳朵一动,盯着粥看?了两眼,怪道?:“姑母改了性子了?”
元莞不理她,只得又喝了半碗,心中暖暖的,未及展颜,内侍来?报:“陛下,周老先生来?了。”
她笑都笑不出来?了,铁青着脸色,差点忘了这件事,她不愿被?人压制着,令人打发周老先生回去,她都多大了,该学治国?之道?,还?学劳什子礼仪诗书做什么。
内侍去传话,片刻后,去而复返道?:“周老先生说是大长公?主令她前来?的,走不得。”
“走不得?”元莞气?得不行,周暨明白过来?,小?声提醒道?:“陛下不想见,可推卸身子不舒服。”
“可。”元莞感激地看?了周暨一眼,令人去传话,半晌后,内侍来?报,周老先生离开了。
元莞吐出一口?气?,气?愤难解,方才那碗粥的暖意都被?气?得干干净净了,她觉元乔讨厌,无事就来?折腾她,心中郁气?难解,索性令人去寻她来?。
周暨在旁,先是不解,细细一想就明白过来?,见陛下气?得脸色通红,主动劝道?:“昨夜大长公?主匆匆赶来?,想必也累着了,陛下不如改日?再请她来??听闻她昨日?回临安去了,处理事情后,又赶着回来?。”
她试图劝和,照陛下眼前的性子,见了姑母多半要起争执的,皇帝与摄政公?主不和,于朝堂而言并非善事。且她得了大长公?主不少便宜,自然要替她说话的。
元莞生气?,也并非是不讲理之人,令传话的内侍又匆匆回来?了,自己一人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