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用指尖摩挲着纸面上晕开的墨迹,突然抬眼望向王虎:“药方没问题,不知道药渣有没有留下来?。”
“在厨房!我这就去取!” 王虎转身时铁甲撞出清脆声响,未及盏茶功夫便端着沾满药汁的药罐疾步返回。
罐中药渣颜色暗沉,干枯的叶片与根茎纠缠在一起,已经分辨不出形状。
慕容浅蹲下身,从发髻上取下银簪轻轻拨弄药渣。
腐叶翻涌间,一丝若有若无的苦腥气混着药香漫出。
她瞳孔微缩,银簪尖挑起一截暗红根茎,断面处渗出的汁液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这不是紫苏,是 " 缚魂藤 ",生长在南疆瘴疠之地,需以活物精血浇灌三年方可成形。"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铃铛,铃舌轻晃间,药渣里的根茎竟诡异地扭动起来。
"寻常大夫可不认识它,却不知此藤是南疆巫蛊术中 " 魂契术 " 的关键 —— 通过特殊阵法,能将中术者的魂魄与特定物件强行绑定,受施术者操控。"
慕容浅将染着幽蓝汁液的银簪在烛火上炙烤,转头看向王虎:“这缚魂藤绝非寻常药材,你确定药材皆是从回春堂所购?”
王虎双手紧紧攥成拳,“千真万确!当日我亲自守在药柜前,看着伙计从屉格里抓的药,每味药材都过了我的眼。”
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回来后也是我亲手洗净、小火慢熬,寸步未离灶台,绝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动手脚!”
“缚魂藤十年才生三寸,南疆巫医视若命根,采摘时需以鲜血浇灌方能保其药效。寻常药铺莫说备货,连见都未必见过,更遑论抓错 —— 这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
王虎攥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为何要用在我夫人身上?"
慕容浅冷笑一声,银簪在药渣中快速翻搅,几缕暗红细丝若隐若现:"胎儿乃是至阳至纯之体,以其精血为引,能让魂契术的效力倍增。刘氏腹中胎儿生机渐弱,正是因为魂魄正被这邪物一点点抽离。。。。。。"
王虎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刀锋出鞘的寒光映得满室皆寒:“我这就去砸了回春堂!” 铁甲碰撞声中,他转身欲冲出门,却被慕容浅伸手拦住。她素白的衣袖拂过刀锋,语气冷静如淬了冰:“将军此刻去,正中对方下怀。回春堂若敢用缚魂藤害人,岂会留着把柄等你上门?”
“再说缚魂藤需配合道门秘术方能发挥效力,能在京城动用此物的,绝非寻常郎中。” 她指尖划过银簪上未消的幽蓝痕迹,目光如炬,“回春堂内必有精通邪术之人坐镇,你贸然闯入,非但寻不到证据,反倒会打草惊蛇。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既能对怀胎妇人下手,难保不会设下更凶险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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