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被此起彼伏的声讨淹没。
慕容笙早已哭成泪人,珍珠头面随着她的抽泣不停晃动,东珠流苏扫过脸颊,划出一道道红痕。
周围夫人们的目光如芒在背,有人指着她窃窃私语,有人满脸嫌恶地别过脸去,仿佛她身上带着什么脏东西。
老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都别说了!侯府的事,自有侯府的规矩!”
她的目光扫过秦氏母女,像两道冰冷的刀子,“秦氏,你且说说,这头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氏膝盖一软,“扑通” 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老夫人明鉴,妾身……妾身也是心疼笙儿,想着她到了爱美的年纪……”
她的辩解苍白无力,换来的是满堂更响亮的嗤笑。
英国公夫人道:“秦夫人这借口可编得不高明。若真为孩子好,该教她守规矩,而不是纵容她偷拿嫡母遗物。”
眼见整个宴席都被搅得一团乱,葛氏虽然也震惊于秦氏母女的无耻,但终归要顾及侯府脸面。
她连忙上前轻轻安抚老夫人剧烈起伏的胸口:“老夫人消消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各位夫人且听我说。” 葛氏侧身挡住秦氏母女,展开帕子擦了擦汗,“笙丫头到底是年轻贪玩,想必是偷偷进了库房,把嫡母的物件当了普通首饰。”
她笑着,“侯府向来赏罚分明,该罚的定不轻饶 —— 只是今日是海棠宴,总不好让这些事坏了大家兴致,此事宴席过后自然是要查清的。”
韩国夫人冷哼一声,“葛夫人这话轻巧,嫡母遗物被占,传出去侯府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满堂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葛氏转头握住慕容浅的手:“浅儿素来心善,善待姐妹们,定不愿因此事扰了阖家安宁吧?”
她目露恳求,又看向老夫人,只见老夫人也是气得快要昏厥过去的样子。
慕容浅轻勾嘴角,今日秦氏和慕容笙的脸也是丢尽了,只怕不出三日就要传遍上京。
“妹妹贪玩,也得有个限度,今日若不是当众戴出来,我还不知道母亲的嫁妆都去了哪里,还有其他几样贵重首饰……”
老夫人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她盯着秦氏母女青白的脸色,重重一跺脚:“来人!送笙姑娘回房好生‘清点’物件!有什么错拿了人的赶紧拿出来还给人家!” “若是再让我发现不该在她房里的东西……” 尾音拖得极长,惊得廊下的鹦鹉扑棱棱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