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望着异执,手心都紧张的有点潮湿,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有些结巴的说:“首领大人,我、我知道了,我、我以后再也不这样……”
异执也知道他肯定吓到了岁,语气再次放缓了许多,十分无奈的说:“我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不会再怕我,你明知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担心你。”
岁很想说:……你是最厉害的异兽,你以前不停歇的杀戮过半月之久,所有人都知道你特别嗜血残暴,我得多没心没肺才不怕你生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岁也认为自己已经不怕异执,但那是在异执没生气的情况下。
并且他觉得自己现在能维持这个样子,没被生气的异执吓的浑身发抖,就足够信任异执了!
他认为,现在这种程度的惧怕是很正常的,谁都会怕可以掌控自己的人,就像他也会怕做错事惹阿爸阿妈生气。
异执轻拍着岁的肩膀安慰:“别怕,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其实自从和异执成为朋友之后,岁就再也没有担心过会因为说错话做错事惹怒异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超强的自信心,他就觉得异执不会伤害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异执对他太好,给他的自信。
今天看着异执生气,他害怕了,也不是怕异执会因为太气伤害自己,他知道异执不会,他单纯就是被异执强大的气场镇住了。
岁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如实说:“首领大人,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被你生气的样子吓到了,你太厉害了,你生气起来很可怕。”
异执柔声道:“我知道所有人都认为我嗜血残暴,他们都怕我,但我的残暴只会用来对付敌人,我足够厉害才能保护我的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
岁第一个听到有人能把自己“嗜血残暴”解释的这么“清醒脱俗”!
不过他觉得异执说的还挺有道理,能被异执这么厉害的人当作朋友,有异执的庇护,那肯定特别安全。
就比如刚才,如果异执不够厉害,速度不够快,肯定接不住他,那菜籽油就会撒,他自己也会摔伤。
岁连忙说:“首领大人,你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不需要我保护,但我能为朋友做的都会做。”
异执感慨道:“你能把我当朋友,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当我是首领,他们臣服于我,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经过这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岁也就不再害怕,他知道异执没有朋友,王廷分部的所有人都不敢和异执交朋友,异执对他们来说,是至高无上的首领大人,是未来的王。
岁心想,难怪古时候皇帝会自称“寡人”,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历来的王都是孤家寡人。
他不知道为啥异执今天会这么感性,他觉得这氛围有点奇怪,立即换了话题:“首领大人,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我给你上药,你手受伤了。”
异执语重心长的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叫你进来,不是为了让你给我上药,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多宝贵的东西都不值得让你自己受伤。”
岁连忙保证:“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不再这样了,你快去换衣服洗一下吧,你那么爱干净,这样肯定让你很难受。”
其实他并不觉得这有啥大不了的,刚才摔下去肯定会摔的很痛,但也只会受点皮外伤而已,这对兽人来说根本不算啥。
但是如果面粉和菜籽油都撒了,能把他心疼死,光撒了面粉还能扫起来吃,和油混合在一起就根本没法吃了。
当然他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他不想再惹异执生气,异执说啥就是啥,就完事儿。
异执说道:“岁,你可以在这里随便看,我很快就出来。”
岁特别好奇异执的卧室,眼睛已经在四处看了,一边看一边说:“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他仔细观察着这个超大的房间,地面铺的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青铜灯的造型都很精致,即便已经是傍晚,房间里也被油灯照的很明亮
整个房间大体上分为三部分,最外面类似于会客厅,有很大的桌子还有很多各种样式的木凳子,光外面的会客厅就很大。
中间类似于书房,只有一副桌椅,旁边堆放着许多木板,岁知道,这些木板就是用来王廷记事的,这么多木板,异执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一定很多。
最里面才是卧室,岁现在就站在中间的书房里,书房和卧室之间还有一道小木门,虽然门是打开的,但门上挂着珠帘,他不太看得清里面的布局。
这个珠帘用的全是贼大一颗一颗的珍珠和宝石,还有鹅蛋大的各色钻石,看上去就很花里胡哨,没啥品味,很俗气,但确实特别豪奢!
岁可以理解王廷的审美完全没有任何品味可言,毕竟审美也是需要发展过程的。
他知道,这珠帘肯定是专业“建筑师”设计的,现在王廷可能就流行这种风格。
但岁很快就注意到,挂珠帘的门楣上,镶嵌了三颗骷髅头,这三颗骷髅头大概是异执杀的三部族上任首领!
不论是兽人还是异兽都特别推崇武力值,岁一点儿也不惊讶用骷髅头做装饰的审美风格。
但这三个头看上去生前都遭受了特别残忍的虐.杀,有一个头骨都碎成渣了,是用某种不知名粘土之类的粘起来的。
岁心想:异执,您真不愧是“活阎王”啊!
不过他看着这三个人头,不仅不怕,还觉得特别霸气。
岁心想,果然我已经被这里的一切严重影响了三观。
作为在现代生活过的人,他应该谴责这种行为,但他不仅不想谴责,甚至不自觉的产生了强烈的崇拜感。
他不仅崇拜异执,还特别想变成异执这样厉害的人,他现在耍青铜刀已经很六了,他更想在武力值上有个极大的突破!
在学耍青铜刀之前,他觉得打打杀杀啥的不好,最初学的时候他每天的心情就想上.坟,累的想死,但现在他只觉得爽。
他走到书房的窗户旁往外看去,异执的这个大房间在二楼,下面是一个花园,有专门的人打理过,各种花草都长的很漂亮。
还有比较高的树和花儿长到了窗口,夕阳树荫照进房间里十分温馨,岁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儿,闻着是很温和的香味,颜色艳丽好看的紧。
岁觉得,这个房间简直不能更棒了!
其实翼回给他安排的那个房间也很棒,除了没有异执的这个大,其他丝毫不比异执的这个房间差。
他还记得每天在那个房间午睡,都能隐约闻到窗户外泥土和花草的清香,他的房间窗口也有花儿和树荫,远远的还能看到试种地,极目望去都是一片郁郁葱葱。
看完了外面,他又很好奇异执的卧室是啥样,他就假装到处看,总是从珠帘外经过。
他隐约看到,里面的床超级大,还有很大的木质衣柜,有精致的桌椅,床四周都铺着很厚的地毯,床朝外的那面还挂了一样豪奢的珠帘。
这么大的床,他不禁在想异执是会变成兽形睡床上吗,不然为啥要做一张比普通房间还大的床?
岁:难道这就是我每天从“500平米”的床上醒来的,兽世霸道总裁的日常?
他不禁想着,以后谁要是和异执好上,那可就刺激了,可能是真的会被玩.坏,那么大的床滚完就得累死,还有这么大的房间。
这房间的层高至少有十五米左右,最大的窗户有几十米长,岁觉得异执肯定会在这个房间里变回兽形,不然没必要搞这么大。
他想起,以前听翼海提到过,王廷之所以要用这种特别豪奢的珠帘,是因为受不了的时候可以拉着珠帘,用再大的劲儿也拽不坏。
用来挂珠帘的绳子都是特别结实的兽皮绳,每根绳子都大约有三个指头并拢那么宽,就得超大的珍珠钻石珠宝穿过绳子才合适。
岁心想:这么粗的绳子,力气再大的异兽或者兽人都拽不坏,的确很实用啊!
现在他觉得,这个珠帘一点儿也不俗气,毕竟从实用的层面来讲,这设计已经算拯救了一大部分审美了。
他还听翼海说过,王廷最富有的异兽才用得起珠帘,一般异兽家里就用很粗的彩色绳子装饰,绳子下面会系很重的青铜铃铛。
这里珠帘的每根绳子最下面其实也有青铜铃铛,只是大颗大颗的珠宝太耀眼,就让岁忽略了铃铛。
因为珠宝太多,珠帘很重,青铜铃铛也重,平时有风也吹不动铃铛,只有干事时才会响。
岁无法想象,得体力多好的人,才能经得住成年后的异执折腾。
异执换衣服地方被一块很大的木板挡住了,木板的作用很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屏风,但没有屏风那么精致,就一块打磨的很光滑的有简单雕刻的木板而已。
他看到木板后面有氤氲的雾气,肯定是有一个很大的木桶放了热水。
没一会儿,异执就穿好衣服出来了,他连忙跑到旁边假装没看里面。
异执出来带动了珠帘,但铃铛的声音很快就停了,因为珠帘和铃铛都太重,很快就可以让每根绳子都稳定下来。
岁连忙说:“首领大人,我给你的手上药。”
异执柔声道:“我已经自己上过了,我们出去吧。”
岁当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总觉得异执好像很怕他看清楚手上的伤。
之前他注意到异执的手受伤后,异执连忙就背到身后去了,故意不给他看。
他只能想着,也许是异执不想让他内疚。
两人一起回到餐厅,翼回早已经安排好一切,将岁带来的炸鸡薯条都从陶罐里拿了出来,分装在盘子里,还为他们准备好了加冰的果酒。
翼回将岁带过来的面粉袋和装着菜籽油的陶罐,也都放在桌子上,还有一小袋装着从地上扫起来的面粉。
他解释道:“岁,这就是从地上扫的,很干净。”
岁打开一看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从地上扫的,肯定是翼回装的小白城的面粉,不过他也没揭穿翼回,只是说:“好,那我把这些拿回去吃。”
翼回又说:“岁,你看,面粉撒的不多,这一袋还剩大半。”
这也是岁最欣慰的,如果没有异执及时接住他,面粉怕是会撒很多,油会倒光,异执接住了他,就挽救了绝大部分的损失。
岁笑着说:“嗯,我就是想着新做的面粉和菜籽油,就想拿来给首领大人尝尝,幸好没撒多少。”
他两一起吃了炸鸡薯条,喝了许多的果酒,很是尽兴。
吃饱喝足,岁就让鸣鹰载着他回去了,他和异执吃饭期间,鸣鹰又去找紫玩了,紫这几天都没出任务。
鸣鹰飞出老远后,才激动的说:“岁,首领大人自己受伤也要接住你,不让你受伤,而且我都没首领大人反应那么快,首领大人真的喜欢上你了!”
岁笑道:“他是最厉害的异兽,他的反应肯定最快,他把我当唯一的朋友,当然会下意识的接住我,他当时就没想那么多。”
鸣鹰好奇的问:“你和首领大人去他的房间,你们都没发生点啥吗?首领大人的房间是啥样?”
岁佯怒道:“你想啥呢,当然没发生啥,不过首领大人的房间是真豪奢……”
鸣鹰听完后颇为失望,嘀咕着:“首领大人也快成年了啊,我听说异兽都很早熟呀……”
岁懒得搭理鸣鹰。
他们回到家时,饶已经做好了晚饭,岁在异执那里都吃饱了,回家后自然就没再吃。
雪宝是他们吃完晚饭后才回来的,照样是用猫的形态直接跑回了他们的* 穴,然后再变* 穿上兽皮裙。
岁也跟着跑了进去,打眼就看见雪宝从手臂到手背都被划伤了,他焦急的问:“这咋搞的?”
雪宝解释道:“跑过一片荆棘丛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岁不住的轻轻的给他吹着,这伤看着就很疼,雪宝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拉着雪宝没有受伤的手腕往外走,说着:“去找阿奶处理一下,怕有刺没弄干净。”/div
/div
/div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