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就不要重提了。
晚饭,日暮远歌并没有做的很丰盛,简简单单的几个菜,缘治很给面子的吃光了,还彩虹屁狂吹了一顿她的厨艺。
中也疑惑的吃了一口,怎么都不像缘治口里说的人间美味一样那么好吃。
看着跟他长的相像的一张脸,说出他平时想破脑袋都说不出的话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
难道这就是拍马屁?
吃完晚饭后,日暮远歌帮缘治洗完澡就把他赶去睡觉了。
她去草太房间找了几件衣服照着中也比划了一下,“好像有些大了,裤脚卷起来点就可以穿了。”
中也一把拿过衣服就去了浴室,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恼羞了,靠着门道:“中也君~你是害羞了吗?”
回应她的是哗哗的流水声。
她脸上的笑意止不住,整理客房的时候他恼羞的样子还在脑海里打转。
像只炸毛的猫咪,想伸手撸撸他的脑袋。
理好房间,她转头就看到靠在门边的中也。
草太的衣服的确有点大,穿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的,他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腕,脚下也同样的卷了起来。
他连头发都洗了,发丝往下滴水,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大概是不知道用哪条毛巾,就干脆没擦。
她在抽屉里找出一条新的毛巾,拆开,盖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干燥的毛巾吸满了水变得湿润。
他伸出手,正好碰到在给他擦头发的手,接触的一瞬间,日暮远歌缩回了手,“中也君,你自己擦吧。”
他随性揉了几下,毛巾挂在了脖子上,甩了甩脑袋,不耐烦道:“就这样吧。”
日暮远歌皱眉,叹了口气,去房间找来吹风机后,把他摁在了沙发上。
吹风机的热风呼呼的吹在他脑袋上,燥的他心烦意乱。日暮远歌按着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站起来,“不行,必须要吹干,不吹干就睡觉明天会头疼。”
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混合着附身给他吹头发的日暮远歌身上的香气,熏的人晕晕乎乎的。
他能感觉到一只手,穿插。在他的发间,弄的他心里痒痒的,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脏一声一声跳的更剧烈。
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他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笼罩着昏黄灯光的家具,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却让他感觉到一股暖意,从心脏流窜到四肢百骸。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中原中也能隐隐约约的窥探到这种感觉的名字,这种感觉跟他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孤寂感一点也不同。
他握住头顶的那只手,回头,湛蓝色眼眸和她琥珀色眼眸对视。
他知道了,这种感觉,名叫——家。月光从窗户外照进来,中原中也翻身,睁开眼睛实在睡不着。
他看着天花板,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能看清楚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没有任何睡意,脑子里不断闪现他和日暮远歌认识以来的所有画面。
还有那个,至今没有叫过他爸爸的儿子。
他没有父母,所以并不知道正常的亲子关系是什么样的,但是他知道绝对不是像他这样的。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伸手在床头柜摸索了一阵,点亮了台灯。门被推开,一个小脑袋往里面探了进来。
缘治手扣着门划了几下,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刺耳声音让中也莫名的紧张。
他扭捏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中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掀开被子一角,“可以。”
缘治抱着恐龙玩偶,迅速的把门关上,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床边,怀里抱着玩偶,他一只手无法爬上去,他把玩偶往床上一扔,终于艰难的爬上了床。
他钻到被子里和中也之间隔着一个恐龙玩偶的距离。
他捏着恐龙的尾巴,有些紧张,悄悄往里面挪了挪,眼睛却偷偷的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