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很爱你,怎会不要恒儿,只是她太想你父亲了,所以去找他了。待恒儿长大了,你父亲母亲便回来了。”季翎岚实在不忍心让张恒知道真相。
“是这样吗?”张恒泪眼朦胧地看着季翎岚。
季翎岚看向张烨,道:“罪不及幼子,带他出去吧。”
张烨没有犹豫,应声道:“是,属下遵命。”
影卫将张恒带出了地牢,季翎岚再次看向小六儿,道:“小六儿,其他糖果你都藏在哪儿了,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小六儿抬头看着季翎岚,问道:“郡王大人,恒儿的娘亲是死了吗?”
季翎岚一怔,随即问道:“你怎会如此说?”
小六儿有些害怕地看向季翎岚的身后,道:“郡王大人,恒儿的娘亲就被关在这里,焦大伯来派饭之前,我还来给她送过糖果,只是她吃了糖之后就躺下了,嘴巴里还吐了白沫,我被吓坏了,就藏在那边的笼子里。后来焦大伯来派饭,看到恒儿的娘亲就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季翎岚的眉头皱了起来,道:“所以你是亲眼看着恒儿的娘亲倒下的?为何方才不说?”
小六儿明亮的眼睛黯淡下来,道:“恒儿是我唯一的朋友,他的娘亲是吃了我的糖死的,我怕我说了,恒儿就不跟我好了。”
季翎岚惊讶于小六儿的早熟,不过想想他的经历也就释然了,问道:“所以你现在知道常山给你的糖里被下了毒,对吧?”
小六儿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三颗糖果,递到季翎岚面前,道:“君王大人,这是常大伯给我的所有糖果了。”
季翎岚接过糖果,接着问道:“常山让你给恒儿娘亲送糖果之前,还让你给她送过什么,或说过什么么?”
小六儿实话实说道:“常大伯之前还让我送过一张纸条,我不认字,不知道写了什么。”
季翎岚看着小六儿,问道:“小六儿说的都是实话,对吗?”
小六儿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郡王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季翎岚看向张烨,道:“把小六儿带下去,让常山和焦四进来。”
张烨挥了挥手,随即便见一名影卫出列,将小六儿带了下去。
很快,常山和焦四被带了过来,跪倒在季翎岚面前,道:“奴才见过郡王殿下。”
季翎岚面色一沉,厉声喝道:“焦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叛公主!”
不止焦四蒙了,在场所有人都蒙了。
焦四很快回神,喊冤道:“郡王殿下,奴才冤枉,奴才忠心耿耿,绝对没做半点对不起公主的事,还请郡王殿下明鉴!”
季翎岚冷哼一声,道:“方才小六儿都说了,是你指使他害死了吴氏,还指使他陷害常山,你还有何话要讲?”
“这不可能!”焦四下意识地反驳道:“小六儿绝不可能这么说!”
“为何不可能,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是你在送饭时用纸条传递信息,威胁吴氏说出密室所在,否则就杀了她的独子张恒。吴氏照做后,你就在饭里下了毒,shā • rén灭口。然后利用小六儿为你脱身,栽赃陷害常山。”
焦四的脸色变得煞白,道:“这不可能!小六儿在撒谎,他肯定是受人指使陷害我!郡王殿下,奴才是被冤枉的,奴才没有背叛公主,这都是有人在陷害奴才,求殿下为奴才做主!”
季翎岚从衣袖里拿出一张油纸,道:“这张油纸是我从吴氏的嘴巴里拿出来的,这是你为了栽赃常山特意塞进她嘴里的。让我们误以为是吴氏为了保留线索,故意吞下了油纸。再让小六儿指认这是包糖果用的,而且是常山给他的糖果所用的油纸。”
焦四的思绪一开始就被季翎岚打乱了,现在他只能被季翎岚牵着鼻子走,无力地否认道:“不是,奴才没有,奴才是被冤枉的!”
“只可惜你当时塞纸条的时候太急,不小心被吴氏的牙齿刮伤了手。”季翎岚看向焦四的右手,手背上赫然有一道伤痕。
焦四缩了缩手,解释道:“我……奴才这是在做饭时,不小心被柴火刮伤的。”
“行,就算你解释得通。”季翎岚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之前说过,是在派饭时,发现的吴氏的尸体,对吗?”
焦四有一瞬间的犹疑,随即点头说道:“是,没错。”
“可我在吴氏的胃里,发现了未消化的食物,这明显是生前吃过东西,而且吃的是白菜豆腐,还有一些粗粮饼子。你如何解释?”
焦四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想狡辩,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季翎岚笑了笑,又拿出一张油纸,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道:“这是我在吴氏体内发现的字条,虽然已经被消化了一部分,却还是有几个字能看见,若是比对字体的话,应该能认出这是谁的笔迹。焦四,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么?”
焦四的身子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匍匐在地,求饶道:“殿下,奴才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此等蠢事,还请殿下饶命,饶命啊!”
众人看看不停求饶的焦四,又看看神色淡定的季翎岚,脑袋有些发蒙,完全跟不上节奏。其中就包括差点被陷害成功的常山,他似乎该说些什么,可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种被冤枉被陷害的悲愤感,他是一点都没有。
“说,你的主子是谁?”
焦四吞吐地说道:“是……是吕相。”
“这公主府里是否还有你的同党?”
焦四摇摇头,道:“没有。”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季翎岚转头看向张烨,道:“我把他交给你了,如何审讯你看着办,别让人灭了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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