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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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昏沉沉地回了家,二进的院落,幽深静雅,两人的居所一东一西,隔着茂盛的花圃和莲花池,中间还有一段说长不长的走廊。

格局如此,哪怕住在一座院子,想见一面也不是随时能见。

站在东院的门口,春承笑得温雅从容:“秀秀好好休息。后天的考核,加油。”

她握了握拳头,鼓舞之意分明。至秀哪舍得教她失望?

她这会见不得春承,听不得她说话,克制着悸动和从心发出的慌乱,文文静静地杵在,如风中顽强生长的修竹。

竹叶清新,她的笑也清新:“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

压下心头的怪异,春承转身走开,至秀松了口气,抬头就见她折身走过来。

“你……”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闭嘴。

“你先说。”

重叠的两道声线,反而使尴尬的氛围在四围蔓延,至秀揉了揉指尖,轻叹:“怎么了?”

她这句“怎么了”问得委实无奈,细听之下还有赶人的意味,春承微愣:“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呢?”至秀歪头看她,笑意盈盈。

“糖人……”

一说糖人,至秀身子微僵,生出两分不自在。

回来的路上春承就觉得古怪,这会话到嘴边,她问道:“可能是秀秀笑得太好看了,我总忍不住逗你。冷静下来想了想,我说句话,确是有轻浮了。”

“轻浮吗?”至秀抿着唇,音色极淡。

情绪像是过山车,忽上忽下,一不留神还有翻车的风险。不解释还好,开口解释了秀秀好像更不开心,春承颇为苦恼,从兜里摸出梅子糖:“送你。”

至秀没接,淡淡地盯着彩色糖纸包裹的梅子硬糖,语气有点冷:“无缘无故,送我糖做什么?”

“怎么会是无缘无故?”前世今生秀秀在她面前都是温软娇柔,哪有过冷言冷语的时候?春承怪不习惯,提了提金丝镜框,笑道:“你不是爱吃糖吗?”

“我收了你就会走吗?”

“你不气了我才放心走。”

至秀捏了捏眉心,柔韧的指接过梅子糖,巧的是糖还没尝到,心里又被哄得生了分甜,扬了扬唇角:“我没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明明很开心的事,还要对着你闹别扭?”

春承抱臂在怀:“没有。秀秀闹别扭的样子也可爱。”

至秀在心底轻哼一声,眉眼弯弯,音调软下来:“好了,快走吧。我看着你走。”

夜晚的春风虽不算凉,亦远没有白日温柔怡人,担心她一直杵着不动,春承脚步加快,两条细长的长腿很快消失在拐角。

人走了,背影望不见了,至秀依旧没动,她腿软地要命。

在春承对着她说完句‘口水是甜的’,她整个灵魂都要燃烧起来,烧得她蹲在角落,怎么也站不起来。

而春承懵懵懂懂不明白,却陪她蹲在,一个名* ,一个名门‘少爷’,两人不顾身份地头聚头在地上数了好久的蚂蚁。

再之后呢?

她央着春承陪她逛街,从西街逛到东街,从骨瓷街逛到美食三道口,逛来逛去,份眷恋融入血液,挣脱不得。

春承说她的口水是甜的,但凡春承心思有丁点不纯,都不会说出这样惹人误会的话。

暗恋中的女孩子,真不容易。至秀迎风立了好一会,悸动如潮,潮起潮落,吸了口陵京夜晚的新鲜空气,小姐剥开糖纸,从容地捏了糖球喂到嘴边。

梅子糖酸酸的,酸过之后,舌尖才尝到了甜。

她对春承的感情呢?至秀眉眼低垂,有小沮丧。先前说话她的确想赶春承走,她怕失态,怕跌倒,怕春承调侃着说她投怀送抱。

房门被推开,尽职尽责的丫鬟书墨早就为小姐备好换洗衣物。

浴室的门锁好,解了衣衫迈进浴缸,陷在温热的水流,至秀疲惫地合了眼。

越靠近,越贪求。昏昏然心湖被砸进一颗小石子,漾起的水花浇灭了引以为傲的理智,她和春承这样子……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意识到在胡思乱想,至秀低呼一声,手捂着脸,羞得头埋进水里。

一夜梦境混乱,睡之前想着春承白日的笑,醒来惊觉小腹一阵酸胀,至秀睡眼惺忪地怔在,盯着粉色的纱帐顾自走神。

稍微活动腿脚,感受到股熟悉的暖流,她脸色一沉,与她估算的日子,月事竟提前了三天。

到了吃早饭的时间,迟迟不见人来,春少爷抱着小玉罐溜溜哒哒地往东院走,半途碰见行踪鬼祟的书墨。

书墨见了她,好似见了鬼,端着盆死死掩在身后,春承看得稀奇:“藏什么呢?”

“女儿家的私密……少爷、少爷最好不要过问。”书墨红着脸,快要急哭了。

见状,春承恍然猜到什么,问:“你家小姐呢?”

“小姐……小姐昨夜没休息好,这会还歇着呢。”

“没睡好?”春承眨眨眼:“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哎,是。”书墨抬腿便走,猛地倒退回来睁眼:“少爷这是去做什么?小姐还睡着呢!”

春承无意识揪着猫耳药罐:“我哪也不去,看看风景,一会就走。”

“少爷别忘了答应夫人的。”书墨警惕地看着她。

“骗你做甚?快走。”

想到小姐吩咐的差事,书墨没功夫在这掰扯,犹豫再三终是走了。

没了碍事的小丫鬟,春承捧着药罐子沉吟一番,想到方才闻到的淡淡血气,足尖一转,人往厨房走去。

至秀睡得昏沉,门吱呀一声响,以为是书墨洗衣服回来了,苍白着脸撑着胳膊就要起身。

“好好躺着,别动。”春承端着红糖姜汤慢悠悠走来,见了她,联想到昨夜混乱残存的梦,至秀条件反射地裹好锦被:“你来做什么?”

“献殷勤呀。”春承笑吟吟看着她:“快喝了。明日考核,这样子怎么能行?”

献殷勤。至秀指尖颤了颤,目光幽沉:“你知不知道,无事献殷勤后面是什么?”

她这话说出来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甚至于昨夜般羞人的梦她也只管推给了春承,要不是春承喜欢胡闹,要不是春承纵着她胡闹,她也不至于失了分寸。

至小姐咬着下唇,一副不开心需要哄的模样。

知她在闹别扭,春承好脾气地执了汤勺喂她:“哪里是无事,瞧你这煞白的小脸,快喝了吧。”

闻到糖水生姜的味道,至秀小脸白而红,耳垂似要滴血,指节用力揪着锦被:“你、你看见了?”

“没,猜的。我是女子,哪能不知其中的弯弯道道?”春承搬了椅子坐在床边:“快喝,喝完好用饭。久等你不来,我都饿了。”

至秀盯着升腾着热乎气的姜汤,眼眶微热:“你自己熬的?”

“嗯。”知道她不恼了,春承吹了吹飘在白瓷勺的热气:“来,张嘴。”

“我自己可以喝。”至秀眼圈红着:“你快出去吧,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春承呼吸缓了缓,一颗心乍然有失落:“好。”她将小瓷碗放在小圆桌:“你记得喝,别放凉了。我去前厅等你。”

“春承!”至秀喊住她,对上双清亮纯粹的眼睛,她弯了唇角,温言软语:“谢谢你。”

“应该的。”春承笑着出了未婚妻的闺房。

停在小院,垂眸望着一身织锦长袍,她深刻地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前世的春小姐了。她是春少爷,在世人眼里,她是正儿八经的男子。

一个男子,当街与人分食,偷偷摸摸溜进未婚妻房门,私下里还关心地熬姜汤,连女儿家的隐私也要管上一管,秀秀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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