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往后推了月余,一日良齐下了朝,端坐在府内的茶室。
他只穿了身简单素净的绥带白袍,袖口轻挽着,露出骨节分明白皙削瘦的手腕来。
灰绿色的叶梗子待在沸水中泡出袅袅茶香,良齐便慢慢斟了第一杯推给了旁边百无聊赖的人儿。
沈轻从不品茶,每次都跟灌烈酒似的一口一杯,惹得良齐一阵笑。
乐了半天,良齐偏头看她柔声道,“听说徐府的大小姐病了。”
沈轻眼睫颤了颤,低低地笑了一声说道,“他家终于瞒不住了,就算遍访名医,这时间也够长的了。”
良齐转了转瓷杯问道,“不知阿轻用了什么法子?听说连宫里的太医都去了几拨儿,可貌似并没有什么用。”
什么法子?
沈轻并未将毒谱的事儿告知良齐,那毕竟是沈大娘子留给自己唯一的秘密与传承。
所以她随意打了个哈哈,将原因搪塞了过去,只道,“施了点小手段而已,我本就长在乡野之间,那些养在宫里锦衣玉食的太医哪儿能清楚这天宽地阔中的种种东西呢?他们是治病的,解毒这种事儿,还得我来。”
她朝良齐那边凑了凑,坏笑了一下轻声说道,“现如今你只要‘不小心’透露给徐巍我会看病解毒这种事儿就行了。”
良齐面色温润沉静,眉梢却高高挑着,眼底一片笑意说道,“好。”
把消息透给徐巍并不难,难的是,不能让徐巍察觉到他们是故意的。
这也是沈轻费劲地打听清楚徐惠然常去的绣坊,从中绕了一大圈儿的原因。
她一早便去灵丝坊探查过,徐惠然每月来五次,日子都是固定的。
王凤* 次次都陪着这位徐大小姐挑,挑的有九成九都出自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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