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着压低喷涌而出的喜悦问道。
他不置可否,这种情况我已经脑补习惯了。直接就抓狂起来了:“我还没收拾行李,还有我的外套都弄脏了,而且我的护照签证都没办……”越说越觉得我能够赶上飞机的希望渺茫。
我一慌脑子就短路,一短路就着急得额头冒汗,像个陀螺一样披着一层床单在里间转悠:“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就穿脏衣服出国吧,那就真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他长手长脚走过来,揽着我进怀里,嗤嗤地笑:“傻妞儿,不要担心了。”
我连跟小敏当面忏悔请客溜单和去人力资源部领取正式员工证件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在衬衫外套上* oss的黑色西装,生平第一次坐传说中的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真的不用我写请假申请了吗?游总很严厉的……”
他大概对我的磨磨唧唧很是不耐烦,不再搭理我,用不知道哪个国家的语言叽里呱啦地讲着,声音平板得没有任何起伏。
跟左珊瑚告别一下吧,反正也有半个月不能再被她骚扰了。
“小白,我是莫莫。”
“还抱抱呢,摸摸……”她总是思想怪诞。。
“我要走了,嘱咐你帮个小忙。”
“诶诶诶,你怎么学大学语文的,请我帮忙还用嘱咐这个词?比我们班的小朋友都差劲儿。”
“知道了,你就别跟我罗嗦了。周六的电影首映礼我去不了,你帮我搞定邓叔叔的签名和靓照哈,拜托了。”
“知道知道,就你这大一把年纪还是个万年大叔控。”
我不甘心堵回去:“说明我还有年轻的心,像你这种阿姨级别的才天天对着那些正太神魂颠倒直喊萌shi了的……”
“我可是正宗的80末90初的人,你不要污蔑我!”
“……不废话了,记得办正事就好。”
“你到底要去哪儿啊?出差?”
我顿了顿,看着旁边的人,果断摇头:“好像是去度蜜月……”
在那边的一声大叫之后我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没电关机了,果然是智能机,深得我心啊,我庆幸不已,不然我的耳朵一定会遭遇一顿伪文学史上的狂轰滥炸的……
我几乎能想象得到她夸张的样子,像是搞表情艺术的新新人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契约情人一朝真,万里深情朝夕起?这是多么值得写进言情小说里的冬天雷夏狗血桥段啊,简直就是韩剧里‘车祸癌症治不好’一样泛滥嘛。莫颜馨你忒恶俗了,忒狗血了……”
到了机场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们了,交给* oss一沓证件之后优雅退场,像是《黑执事》里赛巴斯蒂安一样帅气,让我目光频频流连于其渐行渐远的背影。
“该登机了。”关应书的声音总是透漏着杀气一样的萧索。
我坐飞机喜欢透过厚厚的舷窗看云层,还能一个人根据它的形状编篡着它经历了哪些风撕雨扯,可是到巴黎十个钟头。旅游淡季,人迹罕至,头等舱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大多像关应书一样是业界领袖或者商务精英,修养极好,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关应书直接选择忽视了我,直盯着手提上面是复杂曲折的图表和数据,我一看就眼晕。我害怕变着法子搭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打扰了这份宁静深邃的机舱氛围,只有眯着眼打盹了起来……
被天外来声叫醒的时候我正梦甜觉深,因为飞机上的国际餐让我素来不挑剔的人都吃的直皱眉头,五脏庙最是饿得发慌时间,梦里大有小燕子当年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感受。搁大学时候宿舍我铁定把竺叶祖宗都问候了,可是很明显,在我睁开朦胧细眼看到发声源的时候气势完全在肚子里自生自灭了……表骂我没出息,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让你觉得莫名其妙心肝胆儿都怕得纠结,不是害怕鬼影一样的害怕,亦不是畏惧死亡的那种绝望,只是一种无以名状且你会下意识定义为害怕的那种情愫……唉,真是抽象得让人思想抽搐的感受啊。
大概是我这陷在沉思里的表情有点怪异,他撇了下嘴巴,开了金口:“口水。”以我跟了他之后陡然聪明得令人发指的脑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擦嘴角……可是……哪里有什么口水……原来他除了会忽视人还会忽悠人,oo……感觉真奇怪,就像是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主持人一脸正经宣读小白加小白等于小白兔一样让人难以消化……我低眉顺眼,心中发囧的跟着下飞机了。
机场里人声嘈杂,各色皮肤的人都有,简直像是一盘大杂烩。我第一次出国,难免心情激动难耐,忍不住左瞄瞄右瞅瞅,见什么都无比新鲜。
路上经过埃菲尔铁塔的时候我惊叫连连,关应书体贴询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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