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有心骂她两句,好杀杀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张狂,可话到嘴边,他鬼使神差地想:老子养大的宝贝女儿也会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了。
这‘别人家’还不是外人,近水楼台,祸祸的恰巧是沈延恩的嫡女,池衍老怀安慰:清和那姑娘,除却身子骨太差,其他的真的没得说。
“好好对人家。”池衍一巴掌拍在女儿肩膀。
池蘅笑容腼腆。
池衍人到中年破天荒地得见女儿害羞的小模样,老父亲的心得到满足,他掩唇清咳:“你还刚成年,悠着点。别闹得太过分。”
瞥了眼女儿缠在脖颈打了死结的丝巾,他啧啧两声,提刀走开:“今晚再加三篇治国策论,明早交给我。”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池蘅傻了眼:“又要加?!”
池衍意味深长地回眸笑笑:“阿蘅,你也得配得上沈家的好姑娘啊。”
这话直接在池蘅心里添了把火,用过晚食,池小将军身着寝衣挠头挑灯写策论。
写到深夜,整整三篇文章前前后后通读三遍,又修修改改誊抄好最终版,写完堆在书桌一角,池蘅歪头看向窗外的星月,心想:少瞧不起人了。
伸个懒腰,她前往浴池沐浴。
一身清爽地回到床榻,赤.条条钻进被窝,长发如瀑散落枕侧,她闭上眼,指腹滑过锁骨,故作叹息:姐姐这么热情,要她明日怎么面对兵士们的打量啊。
早春时节,这可还没有蚊子呢!
只要不眼瞎,到时候肯定会有人问:“池矜鲤,你脖子上的红点点是什么?你锁骨那儿是被谁咬了吗?”
那她肯定会矜持地翘起唇角,回道:“家里猫儿抓咬的。”
池蘅被这设想弄得心里甜滋滋的,不甘寂寞地踢了踢被子:姐姐怎么就不让她爽一爽呢?她都一动不动给她亲给她咬了。
这才哪到哪儿,半山腰都没到呢就把她狠心抛到一边,她脚趾害羞地蜷起,耳畔依稀回荡那一声声“阿池”,池蘅脸埋在软枕小腹绷紧:受不了,婉婉也太带劲了罢!
池小将军大半夜睡不着掀开被子跑进浴室洗了个透心凉的冷水澡,仗着年轻气盛身骨好,折腾一番,顺便给家养的肥猫洗白白,抱着猫儿睡大觉。
一觉睡醒,天光还未大亮。
将军府的下人有条不紊地忙碌。
明光院。
池蘅早早起来沐浴更衣。
猫儿无精打采趴在床榻打哈欠,耳朵耷拉着,毛发蓬松,个头又大又肥,搂着睡了一觉热出一身汗。
“啧啧啧。”小将军看着这只傻猫:“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失宠了。”
肥猫哈欠打到一半身子挪动拿屁股对着某人,池蘅笑得欢畅:“过不了多久,我就有美人抱了。”
她束好衣带,修长笔直的腿迈开在梳妆台前站定,过了一宿姐姐留给她的印子还在,她宝贝地看了几眼,巴望这印子能多留几天。
过了不到半刻钟,主院下人前来收大将军安排的‘课业’,池蘅交出三篇策论,带刀去练武场疏松筋骨。
池家将门之首,饭桌上不讲究‘食不言’的规矩,池蘅乖乖巧巧坐在桌前,脖颈空荡荡的,没了昨日见过的丝巾。
没丝巾捂着,那一道道花瓣般的印子热情隐晦地昭示着妙不可言的事实。
池夫人心下轻哼:这是不装了?
得意地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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